只是相较张远等人的乐观,他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夏之白可是新科状元。
能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将他们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真会这么失算?
他真就能这么天真?
这个疑问不仅在罗干心中浮现,同样是很多工商业者费解的。
这不像是夏之白过往行事的风格。
此刻茶楼里,唯有练子宁跟解敏等士人,对这个所谓结果是嗤之以鼻。
他们跟夏之白有过接触也打过交道。
深知夏之白的横!
夏之白是一个做事很‘横’的人,根本不能按常理来论,若是其他人,或许真会被这个结果束缚,但夏之白绝对不会。
甚至。
这就是夏之白有意的。
或者说这个结果夏之白根本就不在乎。
他就不屑去弄虚作假。
这才是夏之白。
练子宁给自己的茶碗添了点茶水,看向解敏,笑着道:“解兄,你跟夏之白接触最多,伱觉得夏之白,接下来会怎么做?”
解敏苦笑一声,摇头道:“夏之白行事向来无所顾忌,甚至称得上是无法无天,哪是我能猜得到的?”
“不过绝不会这么草草收场的。”
练子宁微微一笑,目光扫向了四周,淡淡道:“我倒有点思路,刚才上楼时,我注意过四周,来了很多商人富户,夏之白当初说过这么一句话,在商言商。”
“他如今为商,只怕得落在这些人身上。”
众人闻言也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方掌柜,你这账算的不对。”
这道声音一出,众人瞬间循声望去。
方墨也看了过去,不解道:“白纸黑字算出来的,也是每日公布统计的,何来的不对?”
布衣男子挤出人群,面对着这么多人的目光,也是有些紧张,但依旧强打着镇定,拱手道:“公布的数据都是真实的,也都是城中市民见证的,计算也没有出错,但这结果就是不对。”
“少了。”
“京都盐铺卖出的盐不止这么多。”
“至少过了五十万。”
方墨乐了。
公布的数据无误,计算也没出错,就硬说算少了。
天下哪有这样蛮横无理的。
其他人也一脸异样,他们虽也很想说算少了,但这白纸黑字算出来的,哪能这么当睁眼瞎?
这是真把四周的人也当瞎子了?
布衣男子脸色一红,脖子微微一缩,依旧坚持道:“计数牌上公布的数据,的确跟周围人计算的一致,计算过程也没有任何问题,但得到的这个结果就是不对,因为这个数据是不完整的。”
“我方才并不敢确认,唯有此刻走近了,才真正确认下来。”
“那夜看见的的确是夏状元。”
布衣男子朝夏之白微微作揖,这才继续道:“附近的父老乡亲,且听我细说。”
“我并不是胡说,也不是一时心急,而是亲眼所见。”
“我是一个打更人,在这一个月内,我曾不止一次见到,夏状元背着几十斤盐,前往各大饭店、食邑,推销京都盐铺的食盐,我不知夏状元最终推销的结果如何,但至少应该是有所售出。”
“而这部分销量并未加在计数牌中。”
“所以我才说结果不对。”
“少了。”
布衣男子的话一出,当即引起了不少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