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
数学这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帝王也没有例外。
而朱元璋对算数尤其不通。
这是夏之白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破局之法,现在的朱元璋已深陷强权高压的陷阱,寻常的话也根本听不进去,唯有那一个个冰冷又刺骨的数字,才能敲醒朱元璋沉睡的灵魂。
“竹帛烟销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
“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
“曾以为这句话是一句笑话,如今才现句句写实。”
“只是不读书的并非是当年的刘项,而是如今天天手不释卷的帝王啊。”
夏之白摇摇头。
他看了看前方昏暗的路,毅然的朝前迈步而去。
京都盐铺。
方墨等人没敢休息。
一直在店里等着,神情无比的焦急。
夏之白这次前去,他们是忧心忡忡,郑袄这次分明是心怀不善,在故意刁难夏之白。
而以郭侍郎的盛气凌人,只怕夏之白前去要吃一番苦头,而且夏之白本就轻狂,再不懂收敛,这次更是敢卖出一百两一斤的盐,这任谁都会捏把汗。
夏之白要是出事,那事情可就大了。
夏之白可是状元。
盐业、煤矿数千人,现在都指着夏之白生活。
要是夏之白出了事,这么多人的生计,可就不一定能安稳了。
被他们彻底挤出市场的商贾,又岂会善罢甘休?
没有夏之白这个‘官’挡在前面,他们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肥肉,是人都敢动两下,尤其是等到朝廷收回各种机器后,他们更是只能任人宰割鱼肉。
一群人在店里来回踱步,不时有人去街道望着。
终于。
在大半个时辰后,夏之白的身影出现了。
依旧背着那个背篓。
脚步很轻盈。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生。
方墨连忙迎了上去,主动接过了背篓,问道:“长官,郭侍郎,没有为难你吧?你这前去,真是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事,京都盐业这些可真就要垮了。”
夏之白放下背篓,轻笑道:“伱一天都在担心些什么?”
“郭侍郎堂堂三品大员,岂会跟我一般见识?”
“没事了。”
“盐已经送到。”
“郭侍郎对这笔生意很满意。”
方墨怔了一下,目瞪口呆道:“一百两一斤的盐?郭侍郎就没意见?”
“这就是特价。”夏之白似笑非笑的回答道,他走向里堂,并不想就此事多说,问道:“明日的请柬,可有出去?”
方墨连忙道:“都已经出去了。”
“城中一百多家饭店食舍都了请帖,根据你的要求,连城中的盐铺商贾都了,现在那些盐铺贩子,只怕都已经收到了请柬,脸色一定很精彩。”
方墨露出一脸坏笑。
夏之白见状,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