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吗?
……
十五月圆,玉洒长庭。
崇教殿内,李承乾平静的看着外面的月色,脑中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
随即,李安俨已经快步的走了进来。
看向坐在主榻上的李承乾,李安俨肃然拱手道:“殿下,两波人已经都回来了。”
李承乾轻轻回神,看向李安俨,说道:“还是之前的规矩,回来之后,连月值夜,不许出门。”
“喏!”李安俨肃然拱手,只是低头之间,神色有些犹豫。
李承乾平静的挑眉,说道:“有什么事情,直接问。”
“殿下,韦右丞那里,陛下真的会那么对他?”李安俨面色凝重的拱手。
“你是想问,父皇依旧还会对孤下手吗?”李承乾目光看向前方,然后轻声说道:“韦右丞和裴舍人的关系,是明摆着的,若是父皇将来对韦悰下手,那么便是对裴卿动手,也是在对孤动手,所以,算是一个提醒吧。”
李安俨一愣,随即拱手道:“是!”
李承乾继续开口,说道:“若是父皇再对韦右丞下手,有了孤的提醒,起码他自己能察觉,甚至提防一二,若是他能保住这个位置,对孤是很有利的。”
今日,李承乾在太极殿,用善理军刃之举,变相了迎合了军中诸将,而对于司农寺的事情,他又让文臣赞许。
若是能够有韦悰这颗在尚书省的暗棋,李承乾的未来会好走许多。
是的,韦悰这颗暗棋。
若是皇帝他日对韦悰这颗暗棋,也像对卢承庆那样动手,那么韦悰心中难免会生出怨恨。
当然,还有卢承庆,现在这个棋子就暂时放着吧,等到他日,在最适当的机会,李承乾再揭破这里面的秘密,那个时候,已经备受折磨的卢承庆会怎么做,已经是预料当中的。
皇帝构陷大臣,啧啧!
而且这种手段,恐怕也不仅是止于韦悰这一个人。
这些人,才会是李承乾将来真正的根基,不然的话,就真的太难了。
“殿下,若是韦右丞和裴舍人因此事而疏远东宫,那么我们是不是就一切白做了。”李安俨担心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平静的笑笑,说道:“随他们去吧,反正不管怎样,他们和东宫的关系烙印在那里了,谁也改变不了。”
“是!”李安俨目光一挑,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他们和东宫的关系,不会因为他们和东宫的疏远,就消失的。
别人要对他们动手,这层关系永远是原因。
“对了,卢氏那边怎么样了?”李承乾突然抬头。
李安俨顿时肃然起来,轻轻低头道:“今日,卢护的父兄,还有他的妻儿护送他的遗体从长安返回洛阳,午后在到了洛州和华州交界处休息的时候,有数名身手高明的贼寇,直接闯了过去,不仅劫掠了他们的钱财,还抢走了他们保存的所有信件。”
“这么,他们应该到华州刺史府了吧?”李承乾很随意的问道。
“不,他们应该回到长安了,此事的具体生地点在雍州地界,雍州府应该已经介入了。”李安俨眼角带起冷笑。
“如此便好。”李承乾叹息一声,说道:“你说卢护究竟做了什么造孽的事情啊,让别人如此不肯放过他们。”
李安俨轻轻躬身,默然不语。
李承乾抬起头,看向殿外的夜色,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回去休息吧,明日,青雀的反击就要来了,一切准备都要做好。”
李安俨立刻神色肃然的拱手道:“喏,臣告退。”
“等一下。”李承乾叫住了李安俨,问道:“孤让你做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那本《诸病源候论·肠吻合术》三日之前,就已经送到了景教李秦的手里,至于他研究的如何,臣就不知道了。”李安俨神色肃然起来,他知道那本《诸病源候论·肠吻合术》写的什么。
开膛破肚,缝合断肠。
太子希望李秦能够切开他的断腿,然后重新接合断腿,彻底复原。
李承乾抬头,轻叹一声,说道:“安俨,记住,孤的这条腿才是我们立足的根基,其他的什么都是浮云罢了。”
“是!”李安俨躬身道:“臣会保护好李大夫的。”
“明日吧”。李承乾神色憧憬,但又平静的说道:“明日,保护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