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离忍了半晌,还是没压住喉咙的痒,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咳得他弯着腰,像个落拓的穷困书生。
他喘着粗气,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一下,随即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入冬了,书房了地龙烧的滚烫,但他还是觉得冷,像是有寒风吹进骨髓。
柳儿……
他的思念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他思之若狂的想她。
从许双柳搬到镖局之后,自己每夜都会在忙完公事后独自去找她,在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他便再不扰她,只在她睡后才悄悄现身,陪她安眠一整夜。
如此下来,没多久便生了病,而这一病又拖了半月之久。
身体的虚弱让他早有防备,但也只以为是最近劳心劳力太甚才会如此,原来……
是这包粉末的缘故。
秦相离一刻都不想等,他再不想忍受那无尽的思念,他想拥抱她,吸取她的温暖。
一阵风猛然吹进书房,而再看时,房中已经无人了。
许双柳在把陆震海和李逢春带出徒后,自己便悠闲了下来。
镖局的厨子继承了叙情馆的风格,总是做些大家见都没见过的美食,但都很合许双柳的口味。
她一边吃着一边跟虞儿道:“晚上让他们做些水煮鱼来,整日的炒菜都吃烦了。”
虞儿应道:“是。”
说着,又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纠结了半晌道:“王妃,咱们该回王府了吧?”
“切,”许双柳没心没肺的道:“镖局要什么有什么,有自在,回王府做什么?面对你们王爷的死人脸还是面对那个老妖婆?”
“可是……您总在镖局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许双柳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揶揄道:“我在这不是长久之计,可你却恨不得以后都住在这了吧?怎么样,陆震海小哥哥吹的口哨可还中听?”
虞儿顿时烧红了脸,羞愤的道:“王妃,人家在跟你说正经事呢,您在说什么呀。”
许双柳不正经的挑起她的下巴,“我在说陆震海小哥哥啊?昨儿傍晚耳边一直响着你们那家乡小调,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她用肩膀顶了顶虞儿的胳膊,“小海哥哥是不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虞儿羞的不敢抬起脸,只狠狠的跺了个脚,“不跟您说了,没正经。”随即便跑了出去。
许双柳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正准备走到屏风后换衣服,却觉得身子一紧,被人拥入怀中。
那熟悉的清香拥入鼻尖,宽厚的怀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柳儿……”
这似叹似累的呼唤,让许双柳心里一颤,却又猛然想起之前的不愉快,挣扎着要逃出他的怀抱。
而秦相离这次却没像往日一般遂了她的心意,手臂坚固的像是烙铁般狠狠将她圈在怀里。
“别动,让我抱抱。”
秦相离低沉的声音中竟含着那么一丝无助。
许双柳顿时停下动作,感受着背后的温暖,半晌轻声问:“怎么了?生了什么事?”
秦相离只把头埋在她的间,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胸腔和肺里充满她的味道,只字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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