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议院内一片寂静,议员们一反常态的没有吵闹。
所有人都盯着卡耐斯,要不就是盯着夏尔,他们想从俩人身上找到答案,想知道到底谁输谁赢。
卡耐斯愣了下,他见夏尔如此气定神闲心下暗呼不妙,但依旧强装镇定挺着胸膛:“我不认为还有好说的,准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你没能改变战局。我希望您能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
夏尔没说话,稳稳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卡耐斯。
“是吗?”儒勒少校反问,他站起身,转向身后的议员大声宣布:“准将昨晚带领我们打死打伤七千余名德国人,自身伤亡仅有三百多人!”
议员们一片哗然,接着忽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之前在凡尔登战场上,法军的伤亡一直比德军大,而且大得多。
尤其在法军反攻阶段,每天的伤亡都数以万计,是德军的两倍、三倍甚至更多,且战线毫无寸进。
夏尔一去,就以三百多人的代价换来七千余名德军的伤亡,妥妥的是改变了战局。
加利埃尼欣慰的点了点头,小家伙做到了,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卡耐斯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伤亡数据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少校,这需要统计。”
“何况德国人的伤亡很难有确切的数据。”
“另外,我不认为这是改变了战局,你们一直都在防守……”
儒勒少校打断了卡耐斯的话:“不,将军,您一定不知道我们乘胜追击起了反攻。”
卡耐斯哑口无言,他的确不知道。
“您也不知道我们夺回了杜奥蒙堡垒。”儒勒少校继续说。
卡耐斯难以置信的看着儒勒少校,又看了看夏尔:“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议员们议论纷纷,那可是堡垒,而且是位于凡尔登中心最重要的一座大型堡垒,德国人用十几万兵力数千门火炮,在有备打不备的情况下尚且打了一天才打下来。
夏尔带着凡尔登的残兵败将,以这绝对的弱势兵力只一夜就把它收复?
不会是吹牛吧?
就连加利埃尼都不敢相信,这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儒勒少校继续说:
“还有杜奥蒙防线,我们成功的收复了杜奥蒙防线,将军。”
“这无法做假,因为我们的人正站在这道防线上,守着这座堡垒。”
接着儒勒少校亮了亮军装上的血迹,自豪的说:
“这就是在进攻杜奥蒙堡垒时留下的。”
“现在……”
儒勒少校掏出怀表看了看:“拉科斯特少将应该已把战果向报社公布了,全世界都将收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捷报!”
果然,街头传来一阵阵欢呼。
议员们的随从一个个从外面匆匆进来,他们带来了从凡尔登传来的最新消息。
阿曼德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带头鼓掌。
议员们纷纷跟进,掌声由少变多节奏由慢变快,不久就响成一片,足足延续了几分钟。
加利埃尼一边鼓掌一边微微摇头,目光始终望着夏尔的方向,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夏尔,现在看来只是了解了表面。
演讲台上的卡耐斯顾不上失态,狼狈的走下台命令部下求证。
他慌张窘迫的样子让议员们失笑,有人冲他叫道:“没人会拿这样的事撒谎,除非是霞飞!”
议员们出一阵哄笑。霞飞的确做过这样的事,杜奥蒙堡垒失守时,他为了避免自己被议会责难,曾以“避免影响部队士气”为由刻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