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提耶-萨尔佩特里尔医院,时间进入下午。
加利埃尼的病情总算稳定了,或许是因为疲惫和药物的作用,他迷迷糊糊的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夏尔趁这时间找到了加利埃尼的主治医生阿尔蒂尔,年近六十的他是医院里最优秀的外科医生。
“情况不是很好。”阿尔蒂尔指着x光照片说:“腹部还有几块未取出的小弹片,有些肉眼都很难看到,需要做手术,但是……”
夏尔接嘴道:“他的身体状况可能承受不住手术?”
“是的,将军。”阿尔蒂尔医生眼里透着遗憾:“之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拖延到现在。”
“意思是我们还可以继续拖延下去?”夏尔又问。
“的确如此。”阿尔蒂尔医生无奈的点了点头:“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不建议手术。平时注意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夏尔表示感谢,出门后一个人走在医院的走廊里,默默的点起一根烟。
两侧不时有伤兵挺身向夏尔敬礼,还有美丽的护士频频投来妩媚的目光,她们细声低语,还有人有意经过夏尔身边。
但夏尔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与世隔绝不在同一个世界,自顾自的走着。
史上加利埃尼就是被霞飞气死的,当时加利埃尼刚做完手术,恰逢霞飞被议会从总司令的位置上踢了下来。
议会原本决定直接将霞飞撤职,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太糟糕了,几乎每一次都是结结实实的带着法兰西军队跳进德国人的陷阱。
然而,加利埃尼依旧认为霞飞还有“花瓶”的作用,因此建议明升实降,建议改任霞飞为政府军事顾问并晋升法兰西元帅。
而霞飞却以为这一切都是加利埃尼的“阴谋”,于是怒气冲冲的兴师问罪。
加利埃尼死于1916年5月。
夏尔缓步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路边的梧桐树在微风下缓缓摆动,暗自下决心,这一次绝不能再让这样的事生。
这时,一名通讯兵站在夏尔身边,报告道:“将军,指挥部来电,德国人似乎有进攻的准备,他们在凡尔登一带集结兵力。”
夏尔一愣,接过电报一看,的确是凡尔登。
这场著名的绞杀战要来了?
它似乎提前了些!
(注:史上凡尔登战役于1916年2月爆,距现在还有6个月)
不久,夏尔似乎想到了原因:
德国人认为在运动战和装甲部队上无法与夏尔的部队匹敌,于是打算进攻一个法军必守的战略要地改变作战方式。
凡尔登就是这个“必守之地”,它距巴黎只有21o公里,是一个由二十几个堡垒组成的坚固要塞,相当于巴黎的大门。
如果不攻克凡尔登,德军要进攻巴黎只能绕北线或南线,这势必会遭到层层阻击。
但如果攻克了凡尔登,之后几乎无险可守,德军装甲部队有可能像夏尔的部队一样几天就能穿插到巴黎。
到时,巴黎将随时处于危险中。
夏尔点了点头,将未燃尽的烟丢到地上并狠狠的踩灭,给霞飞下套的机会来了。
对付霞飞这种热衷于名利的人,最狠的打击就是让他身败名裂,让他从“花瓶”变成人人唾弃的痰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