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那意味着他们要走上战场。
否定,那就是要求别人穿着鲜艳的军装在战场上英勇作战,而自己却躲在后方当懦夫。
斯蒂德一众议员纷纷附和声援夏尔。
这时一名议员起身,他正色问夏尔:“上校,您是否意识到一点,这些鲜明的色彩不只是审美,它们还能让士兵仪容看起来生气勃勃,让士兵们振奋,这或许才是胜利的关键!”
“是吗?”夏尔微笑着反问:“为什么我没感觉到。”
“这是一种潜意识,上校。”议员回答:“红色代表一种冲动,它象征着鲜血,而进攻的基本要求就是冲动,它使士兵们更容易挺着刺刀冲向敌人而不是害怕甚至逃走。”
听到这夏尔似乎明白了。
法兰西的红军帽、红军裤似乎并不是“好看”与“不好看”这么简单,它还与法兰西的“进攻理论”有关。
打仗需要激励士兵向敌人进攻,当权者希望看到的,是士兵们在红色的心理暗示下,脑袋一热就挺着刺刀冲向敌人战壕,然后就取得胜利。
夏尔笑了笑,有理有据的回答:
“很遗憾,先生。”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在我指挥的所有取得胜利的战役中,没有一例是因为士兵因为红裤子红军帽的刺激而取胜的。”
“相反,从一开始,我就在命令他们躲在‘坦克’后保存自己。”
……
马上又有人起身反对:“上校,您是在反对‘进攻理论’?”
“可以这么说。”夏尔大方的承认了。
虽然这时期,反对“进攻学说”是异类,但贝当就是这么做出头的。
原因很简单,实战才是检验一切的真理,否则,就算把它说出花来也没用。
举座皆惊,就连斯蒂德都沉默了下来。
议员的特点是随大流,而此时大方向依旧是“进攻理论”,他们可不敢轻易逆流而上,哪怕这个人是夏尔。
接着,质询就由军装转向了进攻理论。
“那么,您是支持贝当的防御理论?”格雷维起身问,他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他似乎觉得自己抓住了夏尔的尾巴。
“不。”夏尔摇头否认:“我同样不支持防御理论。”
这个回答把会场的议员们搞懵了,作战不是进攻就是防御,难道还有中间状态?
但的确有中间状态,而且恰恰应该是中间状态。
夏尔回答:“有时我们需要进攻才能取胜,有时却需要防御。”
接着他朝下方扬了下头,眼里带着自信和坚定:
“战场是很复杂的竞技,先生们,其复杂程度远你们想象。”
“我们不能用简单的进攻理论或防御理论希望一直取胜。”
“那就像我们一度认为只用75炮就能打赢所有战争一样,这种想法最终会走向失败!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御!”
会场突然沉默了。
议员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点:
夏尔的军事理论可能自成一派,它不同于传统的进攻理论也不是贝当的防御理论。
它是,夏尔理论。
一直以来,夏尔就是用这套理论在战场上获得胜利的!
也就是说,事实已经证明夏尔理论是正确的。
他们还能反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