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司令部,夏尔意外的现加利埃尼没在办公桌前。
“将军还在众议院?”夏尔问费尔南中校。
“不,他已经回来了。”费尔南中校朝休息室扬了扬头,脸上的表情又是气愤又是担心:“他们‘折磨’了将军两个多小时,将军似乎旧伤复了。”
夏尔“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冲了杯咖啡走到休息室前轻轻敲门。
“进来。”休息室里传来加利埃尼虚弱的声音。
夏尔小心翼翼的开门进去,将咖啡放在桌上,轻声问:“将军,需要为您叫医护兵吗?”
加利埃尼眉头紧皱,脸色有些苍白,他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摇了摇头回答:“病因是伤口里残留的弹片,医护兵无能为力!”
“您不需要跟他们争论。”夏尔把话题转到议会上:“它就像您的伤,病因在内部,无论您怎么阻止也无济于事。”
加利埃尼端着咖啡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接着把咖啡放回去:“你的意思是,他们终究会把你送上战场?”
“是的。”夏尔回答:“这不是应该不应该,而是因为我的势力还不够。”
加利埃尼沉吟片刻,微微点头。
他其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右翼害怕夏尔会引领法兰西走上一个新的工业高潮,这样一来右翼会在法兰西被彻底边缘化。
左翼虽然看起来与夏尔一样是资本家,但许多人已经因为夏尔的迅崛起成为竞争对手,他们同样希望阻止夏尔。
而最理想、最干脆的办法,就是把夏尔送上战场送到危险的地方。
加利埃尼忍不住哼了一声:“他们当初把你送进军队服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居然还口口声声说只是去‘振奋士气’。”
夏尔没说话,事实比加利埃尼想的要复杂得多。
如果是之前,即便是议会也没办法把夏尔送上战场,因为法兰西人民不允许。议会如果这么做了,法兰西人民会群情激昂游行示威或动大罢工。
现在,就连法兰西人民也希望夏尔去拯救达达尼尔海峡这个烂摊子:
“只有夏尔才能打赢这场仗,我们应该让夏尔来指挥这场战斗。”
“这是关键的一仗,打赢了我们就能结束这场战争了!”
“无数的士兵正在前线牺牲,只有夏尔能救他们!”
……
民众的想法千奇百怪。
有的是因为法兰西的尊严,他们认为如果英国不行而法兰西做到了,他们就会很骄傲、很自豪。
有的纯粹是因为有亲人在达达尼尔海峡作战,他们不希望家人有危险,希望夏尔能在他们牺牲之前把他们带回来。
还有的,则是相信打赢达达尼尔海峡战役就可以结束这场战争,他们希望夏尔最后“拯救”法兰西一次。
……
从这角度说,议会没有违背民众的意愿,相反,他们恰恰是“说出了法兰西人民的呼声”。
当然,舆情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变化,跟右翼和资本家暗中引导是分不开的,比如有些报纸就隐晦的报道过相关的话题,包括《小日报》。
夏尔没有说这些,是因为加利埃尼知道这些也无济于事,他是个很纯粹的军人,只关心战事不涉及政治和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