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琪琪格取出笔墨纸砚,当场画出了拉克申、海日古的模样,又详细介绍了二人的身高体重、性格特点、语言习惯……让陆玄丘牢牢记住。
接着取出一枚山核桃大小的花鸟纹五彩玉佩,交给了陆玄丘,让其挂在腰间。
这枚玉佩不一般,乃是故元皇宫中的东西,后来流传到了乌云琪琪格手中,十分喜欢,时常把玩,这件事拉克申、海日古都知道。
而且和二人约定过,若有特殊情况,会让使者持玉佩联络二人,而且是认玉不认人。
只要二人见到陆玄丘戴着这枚玉佩,就知道是负责联络的使者来了,自然会信任的。
……第三个问题,如何和拉克申、海日古互相传递消息呢?
济尔哈朗和三部领都是精明人,只要陆玄丘一进入联军大营,就会被严密监视起来,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这种情况下,想要和拉克申、海日古传递纸条、私下交谈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弄不好,非但陆玄丘的性命难保,两名重要卧底还会暴露出来,那就鸡飞蛋打了。
怎么办?
这个问题,能难住一般人,难不住三个聪明绝顶的人。
很快的,三人商量出一条计策:即能保证拉克申、海日古不会暴露出来,又能互相传递消息,还能引起敌人之间的内乱,可谓是一举三得!
商议妥当,进行准备,明天行动。
…………
第二天上午,联军大营—中军大帐内。
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鄂尔多斯部领—阿古拉、永谢布部领—乌兰巴日,土默特领—哈丹巴特尔围坐在一起,正在商议军机大事。
为了保密起见,大帐内只有这四个人,就连亲兵们都退到了外面,以防泄露机密!
「克勤贝勒已经带领人马出半个月了,推算一下路程,现在应该快要穿过贺兰山脉了吧?」
「贺兰山脉东西宽八十余里,南北长四百四十余里,内部沟壑纵横、山道崎岖,穿行起来十分困难,尤其是大队骑兵,一天能推进二十几里路就算不错了。
但是穿过贺兰山脉之后,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只要七八天时间,就能东渡黄河,而后沿着腾格里大沙漠的南端,直捣宁夏重镇—花马池!
花马池盛产青盐、繁荣富庶,将其一举端掉,缴获的物资足够咱们用上好一阵子的了,哈哈!」
「中途不会出意外吧,本贝勒有点担心?」
「贝勒爷不必担心,宁夏一带的明军守将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克勤贝勒会率领大军长途奔袭而来,肯定会被打的晕头转向,死了都是糊涂鬼!」
「本贝勒不担心宁夏一带的明军将领,担心的是对面的玉面人屠,那可是个比狐狸还要狡猾一百倍的家伙啊!」
……
没错,四人正在讨论联军的作战策略:主力人马南下,牢牢牵制住秦锋的天威军。
与此同时,由镶红旗旗主—岳托率领一支精锐人马,绕路而行、奔袭花马池和附近的几座富庶边城,劫掠金银、牲畜、人口……尤其是粮食。
而后携带大量的战利品返回,与主力人马汇合,再与天威军进行决战!
能打赢自然最好了,若是打不赢,就退回河套平原北部,凭着劫掠来的充足物资,舒舒服服的过一冬,等明年夏、秋时节再大举南下劫掠,非把大明朝的西北边境闹的鸡犬不宁不可!
大明朝的中原五省已经乱了,辽东又战火不断,若是西北再乱了……嘿嘿,必亡矣!
正商议着呢,一名负责巡逻的牛录章京来到了大帐门口,而后单膝下跪行礼道:「启禀贝勒爷,奴才图尔格有事禀报!」
「说!」
「对面派来一位使者,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自称陆玄丘、参军官职,要求面见贝勒爷,不知见是不见?」
………
「姓秦的派来了使者,要做什么?」
「哼,秦锋一向狡猾如狐,目光锐利,肯定是看出不对劲了,故而派使者前来刺探虚实。
本贝勒早就说过,要想骗过秦锋,必须假戏真唱,摆出战决的架势,和天威军狠狠打几仗才行。
可是你们三个舍不得折损兵马,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结果被人家看出破绽了吧!」
「贝勒爷教训的是,可事已至此,如何是好呢,要不紧闭营门,将那个姓陆的轰回去,或者干脆杀掉了事?」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咱们不能坏了规矩,闭门不见也不行,那样显得咱们心虚了,更容易露出破绽来!」
「那贝勒爷的意思是?」
「来人啊,擂鼓聚将,同时架起刀廊、摆设油锅,等准备妥当了,再请那位姓陆的使者进来……秦锋想试探咱们的虚实,咱们同样可以借此机会,探一探秦锋的虚实!」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