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的压制让少年寸步难行,可是他还是咬着牙,嘶吼着往前挪动脚步。像是对他的反抗的惩罚,下一刻,少年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击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衣襟。
四周的圣光更加耀眼,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企图将少年的意志彻底摧毁。但同样倔强的少年并未放弃,他用手臂艰难地撑起身体,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嘶吼着,再次尝试站立起来。
圣光似乎感受到了少年的坚韧,竟开始凝聚成更为强烈的压力,如同万斤巨石般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少年却在这重压之下,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他怒吼一声,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宣泄而出。“殿下!”
可所有的挣扎,在看着祭台上的少女鲜血流尽,化为眼前万千光线时,都化作了无声的绝望。
他看到了她最后落下的眼泪,少年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悲痛与愤怒,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度愤怒,如同利刃般,仿佛要穿透这圣光,直视那背后操纵一切的冷漠目光。
“为什么!”他嘶吼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楚与质问,“你不是九天之上最位高权重的仙尊吗?你不是她的兄长吗?为什么不阻止她?为什么不救她!”
泪水混杂着血水,在他坚毅的脸庞上蜿蜒,却未能模糊他眼中坚定的光芒。他缓缓站起身,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无形的刀刃上,痛彻心扉,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你们都是在利用殿下,从未对她有过片刻的真心,”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充满决绝,“这世间无人真心护她,那便由我来。”
他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圣光,那里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冷漠。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虚妄。
他转身,步履虽蹒跚往圣光外走去。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身上的伤痛,但他内心的火焰却越燃越旺。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在少年即将翻开黑暗禁书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了他。
少年抬头就看见穿着一身白色长袍,面容清冷的少年立于不远处,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又归于一片寂静。
“呵,你不是看到了吗?仙鹤大人。”少年咬紧牙关,嘴角勾起一抹冷的笑,“我别无选择。殿下是我的一切,若连她都保护不了,我修行这千年又有何意义?”
“可若是殿下知道了,她绝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禁书是神族封印的,由它所引导的一切都会背离初心,而且需要神魂燃烧才能开启。
你这么做,即便你在三千世界中找到殿下,你也只有那一世的时间可以陪伴她,她也会生气的。”
“生气吗?我倒是希望她能生气,那样就证明在她心里不是只有那个墨祁。”少年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眼眸竟然泛起一丝水雾。“旭阳,我和你争了上万年,我总想证明在殿下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人,任何人都要排在我后面的。
但如今,我明白了,真正的胜负不在于她的心中谁排第一,而在于谁能真正为她撑起一片天。我愿意以我这千万年修为,乃至我的存在,去换取她一世的安稳与幸福,哪怕这幸福与我无关。”
他伸手轻轻抚过禁书的封面,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能穿透皮肤,直达灵魂深处。少年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与殿下重逢的那一刻。
“旭阳,守好云沐山,以后我不在的日子,帮我守好殿下。”
说着便义无反顾地翻开了手中的禁书,顿时光芒大盛,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那光芒之中,似乎有无数星辰流转,又似有无尽岁月在飞速倒退。他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只留下一句回荡在空气中的誓言:“殿下,等我。”
“玄知!”旭阳嘶吼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光芒消散云沐山的风,似乎在这一刻都静止了,只留下旭阳一人,孤独地站在原地,望着那已空无一物的房间。
“为何,你们都要如此固执?”旭阳喃喃自语,他闭上眼睛,可是眼泪还是落了下来。随后他慢慢转身走出了房间,走出了云沐山,走向了九天之上绚烂的宫殿。
“殿下……殿下等我,玄知想……想陪着您,殿下……殿下别走!”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后,男人终于从昏迷中睁开眼睛,猛地从床坐起。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满是不甘与绝望,汗水早就打湿了他额前的头发。
正打算拿毛巾给他擦汗的K,被他猛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中的毛巾险些掉落。K迅速稳住心神,关切地望向男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亟待倾诉,却又在见到K的一刻化作了深深的沉默。
“殿下……”男人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艰难挤出,带着不可言喻的痛楚。他伸手试图抓住些什么,却只是抓空了空气,眼神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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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掩下眼里的酸涩,走上前,轻轻地将毛巾搭在男人的额前,试图为他拭去那份沉重与疲惫。“指挥官您别着急,您突然急症昏睡了一个多月,今天才刚刚苏醒,您的身体很虚弱,还需要好好疗养。”
玄知闻言,目光微微聚焦,似乎是在努力回忆这段时间的空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虚弱的手,又抬头望向K,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急症……昏迷?”
眼眸猛地睁大,他想起来了。他是因为有人开启了聚灵阵引发了反噬,他才会重伤昏倒。聚灵阵是他为特意为殿下准备的,以神兽朱厌为引,连接他的本元,所以在聚灵阵被人据为己用时,他才会被反噬。
“我是怎么苏醒的?”玄知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原本被重创的五脏六腑,此刻却只剩下淡淡的暖意,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缓缓修复着他的身体。“这感觉……怎么会这么熟悉?”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渴望得到确认的急切。
K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犹豫,但最终还是如实相告:“是N带回来的人,她献上了一瓶药剂,说是能治愈您。当时你危在旦夕,所以……”
“药剂?什么药剂,拿给我看。”
K闻言,转身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瓶,递到玄知手中。小瓶晶莹剔透,内里液体已经没有了,但是瓶身上隐隐透着荧光。
“这就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玄知的手已经颤抖地接过那小瓶,仿佛握住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希望。他神情专注地看着瓶身上流转的荧光,神情欣喜又激动。
“云沐山的灵泉水,真的……真的是她。”
他终于找到殿下了。
玄知的眼神猛然变得狂喜,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病痛与疲惫都烟消云散。他紧握着小瓶,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却也夹杂着深深的忧虑和自责。
“K,我要见那个人,立刻。”他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迸发而出,充满了力量。
K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去安排。但玄知似乎并不打算等待,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尽管身体依旧虚弱,但他还是强撑着起身。
“不,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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