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厉鬼的法则标记,并不会因为普通人的躲藏便消失。
少年的家人没有出声,外间敲门的人许久后终于出声了:
“开门。”
他白天淹死在池塘里,随后被村人匆匆下葬的母亲回来了。
少年母亲在生时提及旺三爷‘回来’一事,家里人初时相信,但随着旺婆婆一死,大家难免也会受到流言蜚语的影响,怀疑是不是母亲编造了谎言骗人。
直到这一夜母亲死而归来,众人才知道害怕。
“我们一宿没睡——”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没有人敢去开门,那敲击声持续了半宿,直到天快蒙蒙亮时才消失。”
天色一亮,下了一晚的雨也停了。
惊吓了一晚的家人颤巍巍的打开了房门,外头没有厉鬼,也没有母亲身影,留下的只有满地的稀泥巴。
“泥地中有一串清晰的脚印。”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八个月,但提及这桩过往时,少年的身体却一直在颤抖,显然害怕至极。
幸存的船工、卢家人也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就在这时,赵福生突然问道:
“这脚印是几串?”
“什、什么?”
惊魂未定的少年满脸茫然的抬起了头来,似是没反应过来赵福生话中之意。
“你们房门口的脚印你亲眼目睹了吗?”赵福生并没有因为他的反问而不耐烦,再次提问。
“目睹——”少年求救似的扭头看向周围的人,丁大同叹道:
“大人问你亲眼看到了吗?”
“哦哦哦,睹了、睹了,我亲眼看到的,当时是我开的门。”少年忙不迭的点头。
他胆子还不小,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因为厉鬼复苏的是他母亲,他不知深浅,因此还敢揽事。
“那你家门前的脚印有几串?”
赵福生怕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摊开左手,以右手食指、中指前后在掌心中做走动状:
“这样走过去是一串,如果多走几个来回,便会留下更多的脚印。”
东屏村下雨多时,地面全是稀泥,走过会留下印痕。
少年明白她的意思,连忙道:
“就一串——”
“脚印是向哪个方向?是往家门前来,还是离开家门前?”赵福生又问。
少年就道:
“往门前来的,就一串,像有人走到屋门前,然后就消失了——”他说到这里,又缩了下肩膀,小声的道:
“有鬼来屋门前——”
赵福生面前严肃:
“那就是有来无回。”
“有、有来无回?”钟瑶愣了一愣,接着下意识的看向武少春:
“武大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万安县时与武少春相处了几日,对武少春又敬且畏。
武少春跟着赵福生学了一段时间,又独自办过一桩鬼案,此时略一思索,便眼睛一亮:
“莫非是鬼来了没走,还留在屋里?”
“啊!”
武少春的这一句话将众人吓得不轻。
无论是东屏村的幸存者还是卢家、船工及昌平郡众人都头皮麻,忙不迭的紧紧后背相贴,靠到了一起,警惕的看向四周。
“有很大可能。”
赵福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