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从镇守夫子庙厉鬼以来,他一直没有离开过要饭胡同的领地半步,半刻不敢懈怠,就连几次与赵福生外出,都只是在不远处的胡同口孟婆摊位坐一坐。
在如此严防死守的情况下,纸人张究竟是如何越过他的看守,靠近刘化成的棺材,继而向他爷动手?
刘义真想不通。
“此时不明白就算了。”
反正事情已经生了,赵福生道:
“与其在当下纠结为什么会生这种事,不如先想办法把麻烦解决了再说。”
她说得有道理。
刘义真神情间仍带着阴鸷,强忍怒火,犹有些不甘的点了点头:
“我只是不甘心。”
“我明白。”
赵福生此时没有再与他开玩笑,而是认真的道:
“此时我们在明他在暗,处于被动之中,有些东西现在不明白无所谓,但不能一直不明白。”
纸人张以有心算无心,赵福生从无到有走到现在,虽说仍处于被动局面,可对上纸人张时不是完全无还手之力,她已经满足了。
“这个人布置了如此多手段,制造了这样多鬼案,不管他怎么东躲西藏,总有一天会露出头来。”
她冷笑了一声:
“到时将他逮住,什么话都能问得出来。”
兴许所有的事情一切早被她料中,她此时神情平静,并不见慌乱愤怒,显出一种异样的从容。
哪怕刘义真心知肚明,实际的情况恐怕比二人预料的还要糟,但因为赵福生的冷静,却给他一种‘事情尽在掌控’中的错觉,极大的安抚了他因为恐慌而生出的愤怒。
他的情绪逐渐平静,继而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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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赵福生看他脸上犹带恚怒,不由故意喊:
“义真啊——”
“……”刘义真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蒯满周,却见小孩梢动了动。
他顿时明白,恼羞成怒:
“别这么喊我!”
“哈哈哈!”
一个小玩笑恰到好处的令夫子庙内紧绷的气氛松懈了些许。
赵福生见好就收。
见刘义真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她这才正色道:
“先看看你爷的情况。”
刘义真点头:
“嗯。”
虽说目前情况尚算稳定,夫子庙内两个厉鬼加一个隐形的鬼戏班并没有复苏失控的架势,但三人仍是小心翼翼的往半损毁的红棺靠拢。
越是往厉鬼靠近,赵福生就越能感应到鬼物身上浓重的血煞之气所带来的压迫。
刘化成不愧是天生的鬼物。
纵使处于沉睡状态,但他无意识间散逸出来的那种阴寒却以棺材为中心,半径丈余内都萦绕着一种刺骨的感觉。
赵福生的脚步迈入刘化成的领域之内,便觉得一股寒悸自心底生起,就算她极力克制,身体仍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
她的手脚开始轻颤。
一种莫名的恐惧令她心悸、慌乱,甚至于眼前一黑,意识有片刻的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