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完全不认得我了,将我当成了另一个人,也不记得手里举的信就是我亲手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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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知县这会儿已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为免再生事端,他当即让人将这个被厉鬼干扰了心智的差役收拿关押。
送信不成功,显然整个万安县城陷入了某种诡异的鬼域。
众人只能被动等待。
“而到了昨天下午,情况就更加可怕了——”
庞知县说到当时的情景,表情更是大变。
他吞了口唾沫:
“昨天不到申时中,天色就渐渐的开始黑了——”
从赵福生离开万安县后的两天一晚的时间,天黑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早。
庞知县隐隐已经预感到天黑以后会生什么事。
果然,当夜幕降临时,那万安县众人熟悉的‘哐哐’凿击声再一次响起。
而这一次的敲击声不再只是一道。
庞知县说到这里,眼圈一下红了,流出两行老泪:
“我当时一听,除了昨夜的‘哐哐’声响外,好似还有另一道凿击声混淆其中,恰在此时,师爷急匆匆来找我——”
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转过身去拿袖子擦眼睛。
站在庞知县身后的师爷听到这里,赶紧将庞知县没说完的话补充完:
“当时夫人出了事。”
他想起当时的情景,恐惧令他脸颊不自觉的抽搐:
“我听到府衙下人回报,说是夫人像是中了邪,让快通知老爷。”
“夫人做了什么事?”
赵福生心中一动,问了一句。
师爷的眼中露出惊恐交加的神情:
“夫人拿了一根钗,用力在凿击镜子。”
“……”
‘咕咚。’
张传世显然对这诡异的事件早有耳闻,但他再一次听到师爷提起时,可能是受了对方害怕的情绪感染,他也跟着吞了口唾沫,本能的往赵福生的方向靠得更近了一些。
赵福生嫌弃似的看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往自己的椅子方向挤。
“嘿嘿。”他干笑了两声,在赵福生视线下小心的挪开了一点,但她刚将目光转开,张传世又悄无声息的靠了回去。
赵福生懒得在这个时候揭穿他的小心机,又问于维德:
“于家有没有出事?”
“有!”
于维德连忙点头答应:
“我的次子也拿了一柄雕刀,敲一块山料——”
他说着说着,表情逐渐变了:
“哐、哐、哐——每敲一下就出这样的声音。”
说完,他似是怕在场的众人不理解,提起手里的拐杖,开始敲击地面。
‘哐哐、哐哐——’
众人本来安静的或站、或坐于厅堂中,等待着赵福生将事情经过询问清楚后,再商议如何解决这桩困境。
哪知于维德说着话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拿拐杖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