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范无救都长长的吐了口气。
范必死也正庆幸之时,眼角余光却见到了赵福生表情凝肃,他一口气憋在喉间,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目光倏地往大门方向看去——
只听‘吱嘎’两声脆响,大门与门框铰链相钉的地方仿佛被两股怪力强行撕断了。
门板脱离了门框的束缚。
但奇怪的事生了,失去了门框的支撑,大门并没有轰然倒下,而是呈古怪的斜度,凭空立在了半空中。
“……”
范必死吞了口唾沫,范无救直接被吓哭:
“哥哥,我怕——”
“别怕。”
范必死也不知自己怎么出声的,他几乎是机械般的回应了弟弟一句。
紧接着,众人便见那两扇门板开始僵硬的转动。
似是有人驮伏着它们,原地转了一圈。
因这个动作,内门上拴的门闩应声断裂,门板从内转向外,破开的缺口处,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鬼雾。
只见大门之处,一对身穿青色寿衣的男女站在那里。
两鬼身材消瘦,脸色泛青,看不大清面容,透过灰黑的浓雾,可以看到两鬼穿了一身宽大的青色寿衣,双手诡异的对揣在袖口之中,平放在小腹处。
在它们的身后,两块朱红色的门板背负在它们的后背上。
这两扇大门既沉且重,可这两鬼背负着这两块重物,顿了片刻,接着提步开始往前走。
空云寺、孙府及这半个月以来所有曾生过的鬼祸现场浮现在曾经办过此案的令使、差役们的心中,这些人最先心态崩塌。
可是在害怕之余,赵福生先前的警告却浮现在众人心头:不许尖叫哭闹、不许走动!
在场的人都被厉鬼标记过,鬼一出现,所有人都会死在定安楼中。
无数人脑海里浮现出这些日子以来的鬼案现场,恐惧在园中无声的传递着。
‘踢踏、踢踏。’
两鬼开始缓慢背着门板往前走。
这里的人都是曾被它们杀人法则标记过的,但此时厉鬼并没有急着大开杀戒——两块与它们伴生而现的大凶之物鬼门板近在咫尺。
寻回大凶之物将鬼拼凑完整占据了上风,两鬼踏着僵硬的脚步往范氏兄弟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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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救胆子小些,一见厉鬼走来,下意识的就想退后。
赵福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伸出双手,抵在了两兄弟的背后。
“别动。”
她自以为自己心态平和,可其实她仍旧十分紧张,说话时喉间似是被无形的恐惧感粘黏住,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她的心跳声压盖过。
两兄弟怔了一怔。
就在这时,两鬼背着门板,缓步往前走。
它们的步子迈得并不大,过来的度也不快,可给众人带来的心理压力却是巨大的。
所有人内心都只有一个念头:跑!
可恐惧却如利箭,将每一个试图逃跑的人钉死在原处。
‘踢踏!踢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赵福生、二范几乎可以看到两鬼的面容。
在极度的紧张状态下,赵福生的心绪竟有片刻的怔神。
她脑海里浮现出了昔日原主的回忆,赵氏夫妇的面容出现在她脑海中。
而此时的赵氏夫妇脸上干瘪,在地底埋了半个月后,它们呈现出一种可怕的干尸之感,皮肤上似是蒙了一层惨白的膜,下方青色的血管像是纵横交错的网格。
两人脸上、脖子上出现大量的尸斑,透出一种阴森诡厉的感觉。
它们不再是赵福生回忆之中的模样,而是阴冷、僵硬与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