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不是阿青吗?”
“进来跟我们兄弟喝两杯?”
“哈哈哈!”
阿青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没有理会几个酒鬼的胡言乱语,带着弟弟匆匆走进了一家药铺。
“哎,这丫头,也是个可怜人。”
“爹娘走得早不说,还留下这么个拖累。”
“一个药罐子,怎么养得活?”
“这么冷的天,大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住,她这小丫头怎么熬哦?”
“这话说的,你想拉她一把,那赶紧找媒婆上门提亲啊。”
“还真别说,这丫头能干的很,是个懂得生养持家的好婆娘。”
“可惜,带了个累赘……”
店内众人议论之间,阿青已从药铺走出,带着弟弟又往鱼摊而去。
她带来的鱼还没卖完,匆匆赶过来,是因为药铺大夫是个古怪的人,铺子时开时不开,她不敢耽搁,只能先来买药,再回去摆摊。
然而,刚到鱼摊,就见临边的摊位围了好大一圈人,还有阵阵争吵传来。
“这……怎么回事?”
阿青看了看周遭,也不敢直接上去,只能找了个相熟的鱼贩询问。
“好像是两伙人看中了一条鱼,谁也不让谁,都要抢着买呢。”
“一条鱼?”
“什么鱼?”
“这就不知道了。”
阿青诧异,众人更是好奇,一个个抻着脖子往里望去,当真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有几个老鱼贩眉头紧皱,默默收起摊子,不留痕迹的向外退去。
阿青也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摊上还没卖掉的鱼,再看那一圈争吵的人,咬了咬牙,拉起弟弟,退到街边角落。
场中,两伙人围着鱼摊,唇枪舌剑,僵持不下。
“这鱼是我先看上的。”
“你先看上就是你的,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就是,我们先给的钱,这鱼就是我们的!”
“岂有此理,伱们胡搅蛮缠,真以为我们东来阁好欺负不成?”
“东来阁又怎么样,我们南丰楼也不是吃素的。”
“哎,卖鱼的,你这鱼到底要卖给谁,说话!”
两伙人僵持不下,最后只能将目光投向了鱼贩。
面对双方吃人一般的目光,鱼贩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两位大爷,好不,把这鱼剖了,你们两家一人一半怎么样……哎哟!”
话语未完,一人便反手将他扇倒在了地上:“狗东西,收了我的定钱,还敢把鱼卖给别人!”
见此,另外一人顿时冷笑:“什么定钱,你别仗势欺人,恐吓店家。”
说罢,便让两个伙计将鱼贩架了起来:“别怕,大家给你做主,这鱼你说卖给谁,那就卖给谁,光天化日,难道还有人敢强买强卖不成?”
“大爷,我……”
半边脸肿起的鱼贩,看着虎视眈眈的二人,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周遭众人见此,也是诧异非常。
“东来阁?”
“南丰楼?”
“那可是江宁府的两大酒楼。”
“什么鱼,这般稀罕,能让两大酒楼争抢?”
“难道是黑夜叉?”
“别开玩笑了,黑夜叉,会出现在这鱼市里?”
“就是,老周那身板,怎么可能捕上黑夜叉。”
“听说是条鲤鱼,普通得很,但不知为何,两大酒家的管事都跟看见了宝贝一样。”
“难道……”
众人议论纷纷,事情越闹越大。
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