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咒念声中,雷火惊走,在那钉头犁七箭书上蹿起,将这道“符咒”气势汹汹的包裹起来。
咒法虽强,但有一弊端,那就是需要时间准备,祭拜,施法,催咒,最后动,准备的时间越多,咒法的威力越大,被咒者越难抵挡。
如当初普渡慈航咒杀许阳,便先用钉头书将他姓名钉住,在坛上祭拜了七七四十九日,随后才动犁咒,行那七箭七杀之术。
许阳现在显然没有那么多时间。
但咒杀一个金丹,也不需要这么麻烦,投入法力,增强咒术即可。
以他现在的修为,催动钉头犁七箭书,元婴之下几乎无人能受。
那青玉宗太上长老张志奇,金丹后期的修为,在这梁国之地说实话已不差了,但到底还是金丹,又不通道法,未成就阳神,更不知是否有护持魂魄的手段。
此咒杀他,不说轻而易举,也是绰绰有余。
即便如此,许阳也未怠慢,抬手打出道道雷霆,具是修者精纯法力。
一道又一道,七七四十九道雷霆接连而出,犹若催命之符落入钉头书中。
纵是以许阳如今修为,这四十九道雷霆下去,也近乎榨干了体内法力。
所幸,只是法力内元,并非寿数命元,消耗可以恢复,亏损可以弥补。
四十九道法力催命而下,那雷霆烈焰包裹的钉头犁七箭书,直接“轰”的一声燃烧起来,化作一道虚实不定的雷火之光,呈箭形之势冲天而起,没入苍穹之中,转眼消失不见。
许阳这才沉坐下来,恢复“真武祖师”威怒之相,震慑四方妖邪同时,阳神再度出窍,洞虚穿空而去,回归紫云山,重掌灵机体。
……
另一边,青玉山内,祖师堂中。
白眉白须,鹤童颜的张志奇来回渡步,心中烦躁,隐隐不安
金丹三宗,治世千年,期间不是没有遭到过其他势力,其他金丹挑战,但都被他们弹压了下去,从未有人能对他们的统治地位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毕竟,他们三宗来历不凡,背有靠山,传承久远,把持资源,其他修者纵是侥幸破境,得以结丹,战力也难以企及,仍要被其拿捏。
可是如今……
雷电法王石坚!
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人,直接将他们青玉宗逼到了生死存亡之关。
来历不明,图谋甚大。
这样的人,这样的对手……
张志奇眉头紧张,心中焦躁更甚,又是唤来青玉宗主:“剑石山那边撤得怎么样了?”
虽是青玉宗主,但在这太上长老面前,同管家仆从无异,恭敬答道:“刘师兄已回宗门,坊市暂且关闭,虽然还有一些尾,但主要都已带回,纵然那人下手,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那就好,你……退下吧!”
听此,张志奇才稍稍安定下来,挥退青玉宗主,重新打坐入定。
然而入定不过片刻,他就又睁开了眼眸,眼中尽是烦躁,隐隐透着惊悸。
“怎的回事,怎的回事?”
“剑石山那边已经撤回,纵是那人不要脸面,出手劫掠,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我在宗门,坐守大阵,凭借青玉灵脉之力,苍龙大阵之威,纵是元婴来攻,也能御敌于外。”
“青锋藏山持我书信,已至天枢宗药王谷,我也给过传音,二宗援手,不日即至。”
“如此,为何还会心血来潮,这般焦躁?”
“是我多心,还是那人厉害,叫我惊惧?”
“难道那人已有算计,欲在路上截杀二宗之人?”
“不不不,此事关系重大,二宗必出真力,他依阵固守也罢,半路截杀岂不自寻死路?”
“怎一回事!”
张志奇坐在蒲团之上,额上青筋暴起,眼中血丝跳动,感觉心焦如火,似有大祸临头,但又不知祸从何来。
此乃修者心血来潮,天人感应之像。
钉头书符,始终是符,不是真正的钉头犁七箭书,无法像当初普渡慈航那样悄无声息,修者被钉之后,自有天人感应,心血来潮。
若是道法修士,这般感应之下,必知缘由,即刻就会做出应对,施展藏身法,护身咒,消解术等手段,以法对法,以咒对咒,消灾避劫。
然而,张志奇是修真者,不通道法,未成阳神,纵然被咒也不知是何缘故,更无手段消灾避劫,护身保命,只觉大祸临头,大难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