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府,都是大景最为富庶之地,文化兴盛,每个县城都出举人进士,担任朝廷大员,因为狼兵的坑杀,无数士人沉痛泣血,用血书罪,含血痛骂。
谢无炽的手里,收到了许多士人官绅的书信,“这些老爷们,纷纷书信请谢军入驻城池,守卫一方平安,愿意献上城池。”
谢无炽的手指轻轻在纸面上一弹:“果然,还是有家底的人,懂得见风使舵。”
时书想起来:“长阳许氏,就在韶兴府。”
“没错,这两府,江南门户,读书人无数,堪称天下文脉。音昆年轻时游历大景,正是在这附近盘桓。”
时书脑海中的珠子连成了线:“这音昆,难道是故意杀景朝的读书人?”
“音昆,一路烧了许多书院,寺庙,大户人家,景观园林,打烧抢掠,谁也说不准。”谢无炽道,“派仇军去追杀,不死不休。”
“是!”平逸春火速前去调兵。
……
一列一列严整的军队踩着泥土,从眼前的大路经过,时书站在高处张望,终于,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时书来不及呼喊,连忙跑下去,跑到路边大声喊:“子涵!”
几个月不见,杜子涵晒得黢黑,看见他露出笑容:“哎,你怎么来了?”
时书说:“你们去文州,正好经过,我特意来等你。你这几个月还好吧?”
杜子涵:“还好,我都不跟你吹,那是战功赫赫。”
时书:“我受不了,你怎么也战功赫赫了?”
军中脚程紧急,宋思南停下说了几句话,挥手:“我先赶路了,还一堆事情呢。”
杜子涵看着时书:“我也过去了。”
时书:“你……”
杜子涵:“别怕,这场旻贼流窜中原之乱,很快就要平复了。等平复之后,我马上回来找你。”
时书:“好,也好。子涵,我,我在中军营也很好,每天给他们看病……”
杜子涵:“你医术高超,还有谁不知道?我也只能在军中帮帮小忙,真正上阵杀敌,我还不敢去呢。”
时书扯着他袖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杜子涵道:“走了啊。”
时书眉头拧起,杜子涵小跑几步,和长长的队伍连上,对他挥手。
时书:“子涵……”
时书哑口无言,只好一个人走了回去。他回去的路上,见伺候谢无炽的哑奴来了医药局,向时书比比划划,“开安神的药?我知道了。”
时书连忙找林养春抓起药来,近期军务紧急,每日事情太多,谢无炽几乎整宿通宵不睡,躺在床上也因为神经过于躁动,一直处于夜不能寐的状态。
时书连忙将药材抓好,回了中军帐,支起小罐子给他熬药。没想到,也许是手脚太急的缘故,竟然把罐子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