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抬起头,漆黑的、略带冰冷的眼看着他。
时书满脸带笑,小青年的阳光之气十足。他回来似乎就很高兴,并没计较提起前几天的事情。
谢无炽:“时书。”
“吃面吃面,今天先给你过生日,你回来我就知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时书哄慰他似的:“快快快。”
谢无炽俯身,咬了半口。
时书笑着说:“谢无炽,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谢无炽,生日快乐呀。
一室暗灯,明灭烛火。
时书喂他吃饭,组织语言:“那时候,我也没把你当成好人,就有了这个念头,想着先爬床,以后再找机会——”
时书说着时,谢无炽移开视线。
时书看着他,知道他会生气,仍然想说清楚:“对不起。”
寂静。坨了的面条徐徐生烟,谢无炽似静下来了,又像是冰冷之中:“你不跟我道歉,也许,我想几天,还是会原谅你。”
时书抬头看他:“什么?”
谢无炽:“在燕州重逢,你找我时,我猜到你有所求。否则,你和我不是同路之人,你宁愿和他们在战乱中颠沛流离,也不会再和我待在一起。”
时书听他说话,觉得谢无炽的心在碎掉:“但那时候,我还是爱你。”
“哥。”
时书的心也不是铁打的,没有听到过一个人,剖心沥肝。
时书小声:“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
时书目光汇集这碗长寿面,他们一起颠簸两三年,终于一起吃上了一碗生日的面。时书心里好像变成了沸腾的海。
时书振作起精神,唇角痊愈,笑容明朗:“谢无炽,吃面吧?我之前就问过你生日,想着陪你庆祝,今天终于等到了。以后,我还会陪你过许多生日。”
时书不会说漂亮话,一说就别扭,他也想逗谢无炽开心起来:“吃一口,要是不好吃,我重新给你下一碗。”
时书拿筷子,扒拉,递到他嘴边。
两位穿越者,这个陌生世界的客人,从相南寺一路走到今天,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茅草屋,吃上了这口饭。
谢无炽仍是不说话。
时书说:“你吃吧,哥,你就吃一口吧。”
时书哪里会哄人,这辈子就哄过一个女人,是他的妈妈。惹到柏墨女士生气了,生怕挨揍,嬉皮笑脸地哄,端水果盘伺候母亲也是顺手的事。
时书哄着他,只觉得,谢无炽也像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