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顺从代表爱,反抗代表不爱。
但这种行为,或许曾经被进行过许多次“服从性测试”,才会以此来检验别人。
时书不介意,就不是什么事儿,如果他想玩儿,时书也能配合他,会让谢无炽有安全感。
人类就是这样。反复受伤后愈合,会生出把别人硌疼的茧。
而时书恰好很钝。往床上一躺,谢无炽恰好洗漱完上了床。刚要闭眼,眼前,身影覆了下来。
时书察觉到了谢无炽不安稳的气息,睁开眼,炽热发烫的体温,醒目的、性张力爆棚的胸肌,谢无炽的人覆盖了下来:“做吗?”
炕床坚硬,透过稻草硌着小臂。
时书仔细看他的伤口:“谢无炽,发炎除了禁止辛辣刺激,也禁房事。你现在保存体力休息最好。”
谢无炽:“死不了。”
“……”时书,“哥我不是讽刺的意思——现在不做,你会没命吗?”
谢无炽:“你了解我,性瘾也是病。”
“好好好。”时书抵着手臂往上撑,床上有阳光晒过樟脑丸的气味,虽陌生但又有几分感慨。迄今为止,在这个世界待了两三年,时书还没和他有过一张固定的床,到处在亲。
不过真正原因是,他和谢无炽从未安定过。
每天都急着投胎似的,到处干活,几乎没有消停。刚经过防线的紧绷,此时停留在这里,时书的心终于静了一静。
时书抓着谢无炽的肩膀,凑近吻他的脸:“我最近在想,要是周家村时来福没把我带向你,我现在在干什么呢?我说不定入赘了镇上卖馒头的大姐,给小姑娘当小爹了,她说我长得帅。”
谢无炽捏他下颌抬起脸,淡道:“不中用的东西。”
“…………”
时书又急,“我不是没去吗?”
时书的手臂抱着他的后腰,谢无炽的吻早和他纠缠在一起,模模糊糊还在说:“你呢?你要是没遇到我?”
“也许颁布某道政令,抓你服徭役,屯田去了;又或者征兵,你上了战场,死在乱军之中。”
时书拍了拍手,笑道:“真不愧是你啊,是不是一个没注意还把我给砍了?我直接成你刀下亡魂。那时候我就是站城楼下看你的小鬼。”
院落隔壁的孩子在吵,风中传来打更的声音,一口沙哑的老梆子声,和大景的语言有所不同,但令时书惊讶的是,到了这里后,无论衣食住行、起居风俗、亭台楼阁,竟然和大景无多少变化,经过了二百年的融合,许多生活方式趋近于一样。
时书缠起他的一绺头发,再问:“哥,你真想做吗?我俩在敌占区,好大胆。”
谢无炽:“怎么,在敌占区,有人站床头盯着你看?”
“………………”
时书察觉到了:“哥,你为什么在这时候,都这么有敌意。”
谢无炽嗓音磁性,有质感的性感男声,像风一样悦耳。
“因为你总为了你的正义感,放弃我。”
空气中似乎安静了几秒钟。
“哎!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给你磕头啦,小弟膜拜膜拜你。”时书连忙亲他好几口,表达自己的歉意,一只手听话伸到他的衣襟之下解开,有一搭没一搭玩儿,“谢无炽,你身体真好。”
他们吻在一起。时书比以往更熟悉谢无炽一些,半掠起俊秀白净的眼皮,手指内扣加重了一下力道,谢无炽呼吸凌乱,眉头陡起喉头闷了一声。刹那之间,无形的业火被点燃,充斥在整间屋子里,一下消除了沉默寂静的气氛。
谢无炽手捏住时书的颈,眼下沉沉,掌心充满忍耐和控制的磋磨。沿着白净纤细的颈卡到下颌,浓淡的阴影照在他的鼻梁。
时书抬头看向了谢无炽。
“哥……”时书叫他。
后背靠着墙壁,极有质感的健康的肤色。比时书电视剧看到的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爱之潮,朝云行雨,销魂蚀骨。时书抚他的刺青,谢无炽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光芒四射的日轮衔尾蛇,谢无炽手臂撑着一旁凌乱的衣堆上,下颌扬起,轻声问:“看清了?”
孤陋室内一盏薄灯,油一样流动的光,时书轻轻抚着刺青,谢无炽把时书的手放在刺青的中心部位。放上去的那一瞬间,谢无炽喉结颤抖了一下,额头青筋起伏。
“碰到刺青了,”时书声音也哑了,“我知道你舒服。”
时书指尖触摸到细碎的瘢痕,碰着时,心里也软了起来。无比的亲密简直冲击了他的人生观,脑袋发热,意识接近于模糊。
“啾……”时书和他濡湿地亲吻,摩擦谢无炽的身体,嘴里吻得十分湿热,舌肉几乎无意识地舔着。
口腔内一片湿滑,挑动了口舌之欲,时书分开,看着唇瓣粘连的银丝,谢无炽探着猩红的舌。
时书吸了口气,低头盯他刺青旁边,正要专心让他愉悦时,后脑勺被一只手猛地按住,拇指抵着他的耳垂。
“……”一瞬间,时书睁大眼,被压在了那个刺青之上。
烫着脸,时书浓秀的睫抬起,忙不迭想撑起身:“谢无炽!”
“谢无炽……”
时书的后颈被手握住,按在那,耳边宛如恶魔一样的叹息:“吃进去。”
“……”时书呵出热气,“谢无炽……唔……”
皮肤的触感,温热沾到了时书的脸颊,气味充斥。刺青近在咫尺,从未有过的距离。尖锐扭曲的图腾刻在瞳孔中成了繁复倒影。时书嘴里顿时呛得猛咳嗽了一声。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