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官捧着旗牌,道:“是!”
“要有先后顺序,两人时机不要差太多,首尾相攻,两头夹击,打得对面措手不及才好。平逸春擅长骑兵奇袭,让他好好干。”
“是!”
“今晚夜里动手,打的是个措手不及,走漏风声杀他全家。办得好重重有赏,办不好,就等着旻军破城骑到你头上来杀你的父母兄弟。”
谢无炽穿戴披风,大步走出门去,修长手指拽了下领口:“放出消息,说我去狁州城内援助冯重山,明日才回来。”
谢无炽说完,对辛滨使了个眼色,辛滨点头:“明白,那条路都盯着,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只要老吴今晚带着美人返程,立刻——”
一只脚跨在门外,谢无炽想到什么,折回:“盯住二公子受伤的那截壕沟,如果有人偷偷来查看,一定活捉,不要伤他半分。”
“另外,二公子身体不适,立刻通报。”
“是,大人!”
谢无炽翻身上马,身后护卫陆续跟上,一骑绝尘,踏着夜晚的清风,衣袂飞扬,向狁州城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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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时书正趴在床上,有人送回了谢无炽的书,时书实在无聊,好奇地问:“什么书?麻烦给我看看。”
“是。”
时书翻看瞟了一眼,没想到是画本春宫,吓得直接飞出去了。
“帮帮忙。”一会儿,又红着脸让下人给他捡回来。
作者名的地方被撕毁了,时书借着灯光无聊地翻看,俨然是份典藏本,每隔两页便有图画,图画竟有彩色,画着的是两个男子搂搂抱抱,衣衫褪去,香肩微露,被抱在怀中起落浮沉,好不热闹。
时书没兴趣,无聊的东西。
把书一扔,趴着索性睡觉。
他这里在睡觉,隔了不远处的贾乌院墙内,仍是无事听曲儿。
月光照在整片城墙内,从时书的房间移开后,转而到了漆黑的草莽之中。他那天深夜鲜血淋漓逃出的壕沟内,冒出两双眼睛,头上顶着草叶子,嘴里传出一阵阵的鸟鸣。
两个侦察兵正在说话:“没人来啊。”
“这壕沟里有什么?”
“你没看见?有一滩血,先前有人在这打过架呢。”
“那血都臭了,还血,引来狼我俩就麻烦了。”
“……”
话虽如此,侦察兵还是老老实实地盯着。深夜的林中十分清冷,蝉鸣蛙叫,给人鬼魅附耳的阴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