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关防印信频频从门内出来,马匹朝着蓝仙城外的四面八方奔去,踏碎了夜里的清净。
几位功夫高强的斥候重新走了时书那条路,在亭子内观望后,朝山坡上诡秘无声地追了上去,寻着夜里的灯火往前……
另一群人领了关防,调兵遣将,带着一列士兵正从河边快速驰过,前往运送粮草的码头,在月光下急行军……
还有一匹飞马,骑兵手举粘着羽毛的印信,正往东北的方向疾驰,距离北境本部的驻军越来越近,那边,一直在等候着命令……
……
狁州城内,一片尸山血海。
蓝仙城内,暂时维持着和平。
谢无炽写完书信,天边已经蒙蒙亮,议事厅内早已安静,林盐进门来道:“大人是不是应该休息了?”
谢无炽道:“他醒了?”
“二公子还在熟睡,让大夫看过了,背上全是皮肉伤,不碍多大的事。但伤口细密,如今又是炎炎夏日,要提防伤口恶化。”
谢无炽起身出门,思索着:“有人用刀在他背后制造大面积出血,却并不要他的性命,难道是为了救他?”
林盐道:“恐怕是。”
谢无炽垂下眼,平静地问:“你相信好人有好报吗?”
林盐:“下官,不信。”
“我也不信。”
谢无炽走出了门。此时,另有人来报。
“大人,见见二公子吗?他醒了一次,醒了就要您。”
揉唇
罗帐内,时书面朝被褥躺着,室内放置着冰块,趴在冰丝的软被子上,刚忽略疼痛的刺激睡着。
时书起初太累直接昏睡,醒了后又痛又困,熬了好久才睡着。
时书睡得昏沉,隐约察觉另一道身影躺在身侧,没多想,等不知多久过去睁眼,触知到身侧的体温。
时书:“谢无炽,你来啦?”
谢无炽睁开眼,手撑在床畔,眼下绀青,似乎也是通宵后才休息了会儿。他问:“怎么样?”
时书美滋滋:“还好吧现在,也不是很疼了。”
谢无炽:“笑什么?”
时书止住笑容:“我笑的很明显吗?”
谢无炽站起身,拿放在柜子上的药,另外让人置办午餐。时书趴在被褥上,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好久之前从鸣凤司追兵手下逃走时,也是后背受伤,趴在床上谢无炽每天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