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统制大人做事狠绝吗?”
“那他吗的叫魄力,懂不懂!魄力!”
“……”
时书实在喝不下了,转身走来走去。老天爷保佑,这辈子不要让他再碰到谢无炽,秦村很好,时书还想活着。
茶肆里吹牛吹完,一行人也得继续前行了。杜子涵晚上吓得做噩梦,来找时书:“我艹,原来暴君真的能止小儿夜啼啊!”
时书:“……实不相瞒,我也睡不着。”
又过数日,粮草终于运输到信固府最北的燕州,时书松了口气,把粮草运输到军队指定的位置,他们这些老百姓便可以回程了。时书不觉加快了骑马的速度,不过,这天,源源不绝的百姓运粮车队却在即将过路的板桥处,忽然被拦截了下来。
时书跳下马车,眼下已是初夏时节,一列一列的百姓的粮车堵在板桥上,正乱嚷嚷闹成一片,把粮车都撇到一旁。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过?!”
“押送粮草有期限,你别耽误了军机,是杀头的罪!”
“我们走了三个多月,来送粮食,为什么不让我们过路?”
“你别欺民太甚!”
百姓中性格暴躁地喊道:“让开!”
板桥处站着一群人,是个矮胖圆润的中年男子,眼高于顶地道:“想过这桥,也得给钱。”
时书一下“卧槽”了,走上前去观看。
人群中顿时有人不爽:“我们专门走了千里来缴税,钱粮也一直都给了,这都要到燕州了,还让我们缴税?你是要逼死我们吗!我们早已身无分文!”
官员说:“分不分文不知道,总之,想过这桥,就得给钱。哦对了,这不是本官的主意,这是燕州府衙的主意,要吵,找他们吵去!”
百姓闹闹嚷嚷:“我们身上,真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我们吃的饭,都是自家带的老面,好粮食都给你们送来了。”
“还要给钱实在没有!”
官员白眼一翻:“那就不去过!耽误军机,死的又不是本官。”
时书:“……”
时书受不了了,走上前来:“凭什么给钱?你说是官府定的,官府的文书呢?还是你就想从百姓身上敲骨吸髓,贪污压榨?没有文书,我们绝不会给钱。”
“刁民!”
时书:“就不给,百姓走了上千里路来送粮食,还要给过路钱?你还算是个官?比强盗还会压榨,没看见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不给,你有本事把我们都杀了。”
和他一起从秦村来的还有阿坎,也附和:“你爹的,家里下田的种粮都给你送过来了,还要收钱!有本事直接把我们抓了!”
“对!把我们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