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走在这一行人中,来福跟在他身旁,莺鸣宛转,在林间跳跃,难得是个好天气,温暖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条落到时书白净俊秀的脸上。
时书收回视线,道:“树木发芽,春天要来了。”
杜子涵跟在他身旁:“是啊,春天好像要来了,我们现在去哪儿呢?”
时书牵着来财,道:“先往前走,不知道走到哪儿去,如果终点不重要,那就试试到底能走多远。”
“好嘞!”杜子涵开心地掏出个馒头,吃一半,剩下的喂给了来福。
时书往前走,走了不久,忽然想起什么再转过脸,从漫漫山峦间望向森州所在之处,也是谢无炽待着的地方。
片刻,时书低头扶正了斗笠,把眼泪擦掉。
一行人从粮道走过去。
而他们的背后,狼烟四起,号角声繁,一大批一大批的北旻军队正在集结,嘶吼和呐喊着复仇,用鲜血浇筑恨意。另一批逃亡的百姓从城楼中哭喊着四处逃奔,刀光剑影,鲜血飞溅,胜利者的屠戮和掠夺狂欢正在进行当中。
还有几道身影,作为操纵一座座城池的主人,站在落日楼头,俯瞰整片战火燃起的大地。
其中的一双眼睛往南望去,似在寻找什么,跃过了数万重山。
下篇·月之辉??
都统制【重逢】(修增1000字)
太康十一年春,大盛府罹兵祸,森州、垂陀府、永安府受到牵连,大量流民南下逃难,道路上络绎不绝。
全面战争开启,战火蔓延大地。
晴朗的蓝天,绿树成荫,走动着拖家带口的行人。
时书单手撑着一支竹杖,前面的杜子涵看到道路口的岗哨,回过头来:“对了时书,我最近一直担惊受怕,你那个前男友会不会发疯到处找你把你囚禁了啊?”
时书抬了下眼:“前男友?囚禁?”
杜子涵:“就狠狠把你关住,然后强制爱,强取豪夺听说过没?”
时书天塌了:“不是吧,男同这么离谱?”
岗哨正检查路引,但乱世难民太多,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冷漠地挥挥手。
杜子涵说:“就那个笑话,有个男的加了个老板,说每个月给他五万零花钱,想包他。但这个人说:我是直男。老板说,那就每个月十万,你可以弯。你跟谢哥的关系,怎么不可以说差不多呢?”
时书:“一点都不像好吧,给我吓晕了。”
时书正走在一片绿草如茵的山坡上,把手中的竹杖一扔,便朝草地上倒了下去,从绿油油的山顶一直滚到山坡上,暖洋洋的阳光晒着,小草刺挠着皮肤。
绿草柔软,蔓延在整片山坡,时书一直在绿草里滚啊滚,来福跟着他在草里跑,一直滚到滚不动了为止。
时书眯着眼晒着刺眼的阳光。前男友?要不是时不时被刺激一下,谢无炽这个成为生活过去式的名字,偶尔都快忘记了。只不过一想到他,记忆又开始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