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目不转睛:“你打算怎么做?”
“我被流放,你在东都待着就好。房屋钱财都在,陛下贬谪,但暗中奖赏白银二十万。我都折算了银票,让他给你,够你在东都衣食无忧好几年。”
“我特么,谢无炽!”时书撑住额头,“你……”
谢无炽黑曜石似的的眸子,正看他,瞳孔中倒映着时书的影子。
“流放三千里……我没被流放过还没看过电视吗?林冲刺配沧州,戴着枷锁晓行夜宿赶路,用脚走整整三千里,这什么实力啊?你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
谢无炽:“否则呢。”
时书抬头看他,这个权力的赌徒,披着白衣的恶鬼,明知结局不好,为什么非要参与?难以想象的折磨和待遇,竟然也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自有成算,他到底在想什么?
相南寺夜奔求助,奔了个大恶魔啊。
时书盯着他看,谢无炽受到目光,浑不在意地理了下衣领,眉眼依然是高岭之花的冷意。神色看似淡漠疏离,但喉结滚动,性感的锁骨露出一些色泽,宽肩窄腰,只有他这幅身躯,还散发着公狐狸一样雄性的性诱惑力。
禁欲又纵欲。
谢无炽俯视了他会儿,说:“你不愿意和我打炮,我没生气。”
时书充耳不闻:“你什么时候走?”
谢无炽:“三天之内。”
“我跟你一起去。”
“不需要。”
“哈哈!这事你说了不算,我回去收东西。”
“如果非要问的话,我对这个世界很失望,只想和你行走在一起。”
谢无炽手里一直捻着那串菩提子。所谓修身养性,心静乃是至高境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坚定去做一件事,摒除外物与杂念。
这时,指尖停下来。
抱着睡
时辰已到,东都城门口,押送犯人发配。
城门口晨光幽暗,百姓不知道新政的推行者被发配。
但棚户底下的茶摊旁坐满了衣着富贵穿绸穿缎的人:“你来了?”“你也来了?”
“‘新政第一人’发配三千里的笑话,能不看吗?”
人群喝着茶,神色悠闲。
木枷贴着“刑部、谢无炽”等几个字,十分沉重,差役将木枷和锁链戴到谢无炽身上,手中拿着棍棒:“谢大人,请吧。”
谢无炽鼻梁染了些霜雪,闭上眼,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将木枷锁上。这时,“旺旺旺!”几声,不远处的少年带着一条活蹦乱跳的狗快步跑来。
时书在晨风中背着一个包袱,身影极清隽,跑过来,脸上染着笑意:“谢无炽,我来了我来了!来晚了吗?是不是要走了?”
谢无炽一下顿住:“你,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