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看向他的胸前,同样有酷暑天气还未消去的鞭印,从胸膛印到喉结的地方,随着皮肤的滚动而起伏,红痕交错在麦色的衣服上。
时书怒从心头起:“他们对你动刑了?”
谢无炽转动视线,似乎还在思考中:“皇帝的旨意还没送来,几个小吏处事操切先动了刑具。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时书:“太过分了,你快说是谁,半夜我往他院子里扔砖头。”
谢无炽似笑非笑看向时书,手指一松,将扎在腰际的方巾撤去。
“…………”
谢无炽,都什么时候你还能骚?
时书俊秀的脸蛋呈现出直男正色,不再往下移眼,扣着瓢将冰凉的井水沿他脖颈冲下去,皮肤本来蒙着的晶莹的汗让水一冲。
时书别过眼神刻意控制视线,将一瓢冷水再舀起:“所以这几天怎么回事?皇帝怎么没杀你——水冷不冷?”
“不冷,很像冰块。”
谢无炽一只手抓住他手腕,将那冷水淋在皮肤和骨骼,硬生生淋出了流连亵玩之感。
时书:“………………”
“出示丰鹿的罪证并不足以让陛下怒而锄奸。宫廷里的人大多自私,唯一不能忍受背叛、和自己的利益被挑衅。”
时书手腕被滚热的手握住,想挣开,一动手冰冷的瓢身便抵在谢无炽腰腹,涟漪连他腹部的起伏都顺带递送过来。
时书满脸休想乱我道心:“那你说服陛下了?怎么保住命的?”
“十年前,陛下由丰鹿亲手从梁王府接到皇宫,他很特别,但陛下和太后却有血海深仇,让他知道丰鹿这条见风使舵的狗表面恭恭敬敬,实则把太后捧在第一位,当然受不了。”
“受不了”三个字带着性感的尾音,时书这才发现谢无炽的声音也很涩,根本躲不开。
为什么!……
我也病了?我为什么觉得他声音涩……
时书若无其事:“然后呢?”
“然后,陛下是个没心气懒惰成性的废物,更愿意冷眼旁观。所以我前几日再找裴文卿写了封书信,集所有新学党人大成的变法谏书,只有把正确答案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他才会动弹手指抄写。”
时书心里一凛,想起了裴文卿说的事,这才反应过来。
谢无炽一只手把着瓢往腰际放,触碰到滚热的温度,谢无炽声音很轻,越是轻、越像靠在他耳边呢喃。
“几天不见脸色变差了,担心我?”
时书无比正直地说话,对他发骚充耳不闻:“担心你是应该的,先说正事——所以陛下给你机会?让你十日之内搜罗丰鹿罪证?”
“嗯,”谢无炽低头,睫毛沾着淡淡的水雾,“这十日也是他考虑的时间。喻妃不会再帮丰鹿说话,激起民变朝廷奏折如雨,陛下难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