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五十大寿,皇帝御驾亲临三日。梁王府准备两年等待殊荣,朱漆重刷,丹垩一新,新造了些亭台楼阁准备戏曲歌舞,正好是大量用人的时候,我过去监督参谋。”谢无炽说完,转身进了厢房,“收几件衣服,你别进来。”
“你收衣服我有什么不能进的?!”
时书挽着袖子,莫名其妙,白净俊俏少年的一双眼望着院子里,可以说是困惑。
“谢无炽!”
而一墙之隔的门内,谢无炽此时的心情躁动难安,心脏难得以高度的频率跳动着,这以前只会在他运动后。
熟悉的疼痛感,疼。
衣柜矗立的隔间内漆黑一片,热气从喉头滚动着溢出时,那个躁狂的声音一直在说:疯了!疯了!疯了!疯了……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人?
身体渴望拥抱,但却并不懂爱是什么。
疯了,不正常,不正常,恶心,恶心……
恶心……疯子!
意识在往下陷,精神却相当清醒,甚至醒得他脑子麻木地疼痛,记忆回溯。心理医生的告诫反复涌入脑海。
想到时书的脸时,后脊椎一阵绷紧的疼,起伏分明的锁骨发抖,那副颀长强健的身躯,每个细胞都在迫切渴望着拥抱的温度。
谢无炽性感沉迷的眼垂下,抬起手狼猎食一样咬住了腕骨,清晰尖锐的刺痛传来——
忽然,整个人受到刺激一下闭上眼,热气从俊朗清晰的脸溢出。
“啊……”
大口喘着气:疯子……
手腕的血流温热,谢无炽背靠着冰凉的衣柜喘气,浑身的肌肉绷紧到发疼。
片刻后他擦掉挺直鼻梁的汗珠,眼神恢复了冰冷阴暗,调整了心态和情绪走出门去。
时书趴床上收拾,少年背影活力十足,谢无炽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打水洗澡,阴冷得很。
刚换了身衣裳,流水庵门口来了人:“参议,世子问你忙不忙,给陛下用的御膳要商量,请您直接去梁王府。”
时书走出门,见装束得澹然疏朗的谢无炽,眼下似有绀青色,平静地点了头:“好,马上就来。”
一回头,时书追了上来:“你今天就走了?为什么这么匆忙?”
“床让给你免得再收拾。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也好好想想。这几天我空了,回来看你。”
说完谢无炽把包裹给了掌灯的随从,身影一径往前,让灯笼照着,便消失在了流水庵的桃花林中。
时书:“???”
我让你走了吗!回来!
时书从狗盆里捡了个骨头扔出去:“来福,把他叼回来!”
来福摇尾巴不解:“旺旺旺!旺旺旺!”
“算了。”时书撑着下巴蹲身,盯着荒芜的院子里,叹了声气,“哼,随便你吧,大忙人,反正我也有自己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