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
大器宗使者已经接到了裴万攸传来的消息。
修士端坐在桌案一侧,看向主座处的另外一位身着黑青法袍的青年。
虽是青年模样,却老练沉稳,面色平静,没有什么意外神色的道:“陨炎尊者匆匆离去,我便知道万攸那边已出了变故。”
“如此大的动静,还是在道场之下。”
“怕是万攸那里遭到阻拦。”
修士惊疑不定的说道:“难道那位尊者知道什么?”
黑青法袍的青年微微眯了眯眼睛,端起桌案上的茶水,轻饮一口说道:“应该不知道。”
“那为何一定要拦?”
“其中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三娘在天机城的时候,曾有一位黑袍修士暂隐于她的身侧,也正是此人挡住了万泓的阻击。”
“三娘,登上这位尊者道场所用,乃是‘故人之后’,也就是说,一切应该是那黑袍修士所为。”
青年接着说道:“我怀疑,那个人并没有如万泓说的那般被他杀死。”
“没死?!”
修士大惊失色:“应该不可能吧,族老可是毋庸置疑的强者。”
青年说道:“能修到这一境界的修士,都不简单。”
“我不会在天阳神宗停留太久,余下的事情,还要交给你。”
黑青法袍的青年看向了修士。
修士赶忙拱手说道:“长老放心,我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青年微微颔,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修士离开之后轻叹了一声。
裴氏守着这个秘密已经太久了,久到像是抱着一只能下金蛋的母鸡不肯放下,忘了曾经是如何迹,也忘记该怎么继续达。
如今这秘密反而不像是一个秘密了,倒像是一个不能放下的石头。
一扔,最先砸的就是自己的脚。
……
陨炎并不知道为何大器宗裴氏对三娘如此要紧。
他也并不需要关心。
如果涂山君想说说话,他可能还会认真倾听,却不会主动去打听什么。
因此,对于三娘的离去,他也同样不知情。
直到感应到法力的波动,这才匆匆赶回来,正好瞧到一位身着黑红法袍的高挑修士捡起斗笠。
这位修士自不用多做介绍,更无需什么通报。
这座道场对于她而言,和回家也没有什么分别。
对陨炎而言,虽不是义子,却胜似义子。
只不过,眼前的场景还是让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多说些什么。
于是只能笑了起来。
看了看三娘,又看了看已经重新带上斗笠的涂山惊鸿,只是目光却好像并没有在二人的脸上多做什么停留。
这里本该还有一个人。
一个无形的人。
“回道场再说吧。”
许三娘张了张嘴,本想拒绝陨炎尊者的好意,不过在看到身旁斗笠修士之后又迟疑起来,已经挤到嗓子的话,生生咽回去。
刚准备仔细询问一番去留,想到那位斗笠修士强大的修为,也就作罢。
然后她又重新返回了道场。
路上。
三娘不住的看向那位高挑身着黑红法袍的修士。
那人倒也安然,只是平静的与陨炎尊者谈论着刚才交手的修士。
然后又问起了紫少晴和紫阳真君的近况。
正殿。
惊鸿落座道:“眨眼一别十多年,道场好像没怎么变样。”
十多年脱口,轻轻飘飘,就好像并不是感叹时间逝去,像是谈论家长里短似的变成十天半月。
三娘愣了一下。
她总共还没有活多少年,这位修士倒脱口就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