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避不开,现在也一样避不开。
太乙不是没想过避开魂幡,然而他根本连魂幡如何收魂都不知道,又何谈避开。
凡是术式总要是要动,这一动或许有纹路点亮、灵力运转、或是神通展现,他能想到唯一挣脱魂幡的办法就是砸了灵宝。
也许只要毁坏灵宝,将之炼成一堆废铁,就能躲开魂幡对阴神的牵引。
一旦炼化灵宝,他也许能躲避开身死入幡,却是在亲手折断宗门的擎天之柱,从此宗门没有巅峰大真君的庇护,缺少八位元婴鬼王了护道,更没有十方鬼王杀生阵做宗门底蕴,抵抗来袭之敌。
他怎可能自毁城墙呢。
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固然也是影响因素。
当年两人合作,太乙总要让涂山君堂堂正正的活着,所以他代师收徒,让涂山君能得到太乙升仙宗的传承,这么多年征战过来,自然是感情深厚的。
想到这,太乙不由得笑了起来。
两个死人,却意外的成为师兄弟。
太乙在睁开双眼成为太乙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说到底他本就是个死人。
那涂山君更不用说。
严格说来可能连人都不是。
太乙走到祖师石像之前,取三根高香用熏炉火焰点燃,随手甩灭了高香上的烛火。
双手持香,恭敬的拜了下去,
再起身。
祖师玉像周遭的天地大亮。
眺远方。
云卷云舒,蓝天飘淡。
向四周。
广阔池场,万水千山。
抬头持三柱香,
太乙身着乳白色大典法袍,头戴三花珠冠,脚才银白铁靴,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不远的人,同样身着白色法袍,修长身形,赤顶角、金白长袍,魁梧高修、长袍开叉的波澜女修、瘦弱寻常,两鬓飞去的年长修士、三寸丁,小鬼模样的魔头、……
再后。
修为气息犹如一轮灼灼小太阳的真传。
以及望不到尽头身着制式长服的内门弟子。
“祭!”
“天地。”
“拜!”
“祖师。”
“礼。”
“成!”
宗门弟子顶一柱高香,袅袅的烟云让太乙有些恍惚。
原来,宗门已如此强大了。
心中一算。
原来抵达星罗已百年。
再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