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盟的修士摸了摸鼻子冷哼了一声:“太乙道友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就凭区区的内燃丹炉图录,就想拿走那条路子的三大干股,也不怕吃多了撑死你,何况出兵掠地你们凭什么收去?那本来就是我们的。”
“你太乙宗要人没人,要底蕴没底蕴,给你地盘也守不住,还会拖累战线,你倒是打的好算盘。”
“就算是五百丈的内燃丹炉图录,东荒大境的大宗门同样有。”
“但是我太乙宗有名份。”
“挨打的名份吗?”
“挨打的名份也是名份。”
太乙面色如常,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们有图录,他们会卖给你们吗?”看了看身旁的茶碗,太乙说道:“一艘五百丈巨舰的战略意义,至少能为丹盟器盟带来十倍的利润,你们觉得不靠它,我也愿意抱着它死战在宗门。”
“道友话不是这么说,哪里有什么死不死的,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才聚集在一起。”丹盟的元婴修士赶紧开口打了个圆场:“但是道友也该知道,合欢宗势大,我们又不想拼着鱼死网破,难免会感到担忧。”
“是啊是啊。”
……
茶馆。
涂山君闭目养神。
正拨弄算盘算账的老人家抬起头,看向背光的高大人影,突然开口说道:“我那儿郎们准备动手了?”
一双黑红色的眼眸睁开。
“是。”
“很少见到你这么诚实的年轻人了。”东海君笑了笑。
涂山君的岁数看起来不小了,当然在东海君面前,涂山君依旧是年轻人,年轻的过分,如果说出去,大概也会惊叹将其归类为大宗的天骄。
百余岁,元婴后期,一身战力深不可测。
涂山君惯是不喜欢骗人,他不喜欢自己说假话,他觉得自己说的假话多了会渐渐的少说真话,而身为主魂,若是少说了真话就会引起不美妙的误会,到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也正如他说的那样,没有必要骗东海君,动起手来的时候就会知道,不,在没有动手之前,东海君其实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会问。一位化神尊者若是不确定的话,他是不会问出口的。
“难得见你如此严肃,能让你严肃的事情不多。”自然是不多的,在星罗这地界,元婴后期的大真君根本不需要担心太多事情,他们只需要担心自己是否有问鼎的能力即可,当问鼎之后是否还能继续突破。
“这么短的时间合欢宗打不上门来,怕是只有我那些儿郎们动手了。”东海君依旧在拨弄那个算盘,好似那是个什么不得了的宝贝。明明只要神识一扫,这惨淡到足以用十根手指算出来的账目就清晰明了的放在眼前。
“你那师兄还好?”
“不错。”
“不错就是不太好。”
涂山君微微皱起眉头,他留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预备着,也是为了稳住东海君,怎的明明身在瓮中的东海君却频频切中要害,颇有一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模样,明明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师兄,谋定而后动,但是惹恼合欢宗这活儿做的有些粗糙。”
“因此他不得不周旋于各方,像是个糊表匠一样东拼西凑的拉人入伙。但是这怪不得他,他估计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继续等。”
“闾皇宗的西迁导致许多宗门势力消失在那大浪头下,这是大势。内因是太乙宗四周全是劲敌,一旦战起,必然被夹死。所以他想在短时间内一举撕开局面。”东海君细数着最后又回到自己的算盘上。
涂山君默默听着,他也被许多人称赞聪明,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或许有点参悟修行的本事,搞这些事情那是万万搞不定的,如果让他来操作这件事情的话,估计连周边的几家都会成为敌人。
就像当年在小荒域算计正魔两道,把自己给弄成了公敌。
“我该走了。”
“前辈难道就不担心吗?”
“老夫已经死了。”
“还没死。”
“说的也对,正因为还没死,才会生这么多事情。”东海君看向门口的高大身影:“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急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