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坐落在平原上的一座大城,两侧则是高山岩壁连接着高大的城墙,好似屏障一般拦住了想要继续北上的行人。
烟尘滚滚,车轮吱呀的声音在管道上响起,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马车疾驰而去。
虽说官道修的十分平整宽阔,不过路上行人还是下意识的躲避着那些匆匆而来又急忙而去的车架,或是骑着高头大马奔腾的侠客,以及官府的差役。
“爷爷,还有多久才能到。”坐在牛车上的小娃娃看向身旁须皆白的老叟,目光之中带着好奇和长途跋涉的疲惫。
一脸的倦意,打着哈欠的环视四周。
走在牛车旁的老叟摸了摸娃儿的脑袋,轻声的安慰道:“快了快了。”
“狗娃饿了吧,叔这里可有个好东西。”身旁挎着腰刀的大汉嘿笑一声从怀里拿出半个烧饼:“上午车队路过程家堡换的。”
那老叟赶忙推辞道:“陆小哥儿,这使不得,你们没有力气不成。”
“我早就吃饱了。”陆淮哈哈一笑,随后将饼子塞给老叟,摸了摸狗娃的脑袋又将目光看向前方打着的高大镖旗。
镖旗只有两个图案,在天是击空的长鹰,地则是行走的恶狼。
鹰狼旗。
镖局的大旗在余晖的照映下熠熠生辉,马车奔走的时候,旗帜高扬,就好似真的有鹰狼在奔走。
鹰狼镖局是巨岭郡新生的一个镖局,始建于三年前,那时候巨岭郡正处于天灾之中,一个神秘的富商出现在巨岭郡,买下了大片的产业和土地,创建了这门镖局,
这些年走南闯北积累下诺大的家业,虽说是新生的镖局,却已然成为整个徐州最大、名号最响亮,并且实力也最强的镖局。
阳光的余晖洒下,反着耀眼的光芒。
一只大手袭来,遮掩住了兵器的反光,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只高大扬起的镖旗,神色带着几分凝重,更多的却是渴望和贪婪。
负面的欲望一闪而过,还不等他压下去,身旁的小弟已经开口问:“大哥,眼前这趟镖可非同一般,真要动手?”
林洪顺手擦去嘴角的油渍,回头看了一眼带来的教众,旋即说到:“香主即刻就到,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鹰狼镖局,就是朝廷的行伍,今日我们也劫得。”
一听林洪说香主将至,身旁那些本来还有些胆怯的教徒顿时目放光芒,扫去了刚才笼罩的阴霾,都对于这趟劫跃跃欲试。
苍林酒肆前,鹰狼镖旗终于停了下来。
打头的是个穿着很讲究的中年人,扎着高马尾,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绑住头的带是赤红色的,看起来和自身的穿着格格不入。
“店家,来十壶凉茶给兄弟们解解渴,这天热死个人咧。”头顶着赤色带的中年人回招手道:“把车马停下,都来歇歇脚吧。”
押镖的武者们纷纷大喜,嘴里称赞着镖头高义,手中的动作也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马匹绑在树荫下,又停靠好车架赶来。
陆淮看向老叟和狗娃:“走吧,我们也过去。”
本来看起来还算空旷的茶肆顿时被镖局的人挤满,当然,免不了留下几个照顾马匹车架的兄弟,将储备的粮草放在料斗中喂养牲口。
“镖头俺也该转正了吧。”陆淮刚安排好一老一小,就带着笑脸的出现在镖头的身旁。
“走完这趟与你转。”穿着讲究的镖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后生他看着不错,武艺也过得去,还是巨岭郡大城的是良家子,值得信任。
陆淮大喜,赶紧端起茶杯说道:“我敬您。”
刚要一饮而尽,然而一只手却拦住了他的动作。陆淮抬头望去,看到的是神色阴沉的镖头,正厉声呵道:“别喝茶水!”
大家也是老江湖,一下子就意识到出了问题,赶忙将茶碗扔到一旁,喝下去茶水的也赶紧运转内气锁住,随后纷纷向着身旁干呕。
那老叟是个老江湖,早就阻止了自己孙孙的动作。
然而镖头的提醒似乎有些晚了,已有大半的武者饮尽,哪怕用内气锁住,还是没有顶住的栽倒在茶桌上,有些不堪的直接滑至桌底。
镖头赫然起身看向茶肆门外,甩出两道灵符融入茶碗然后倒扣在桌面上,灵符灰烬搓成的泥丸出现在他的手中,被他扔给陆淮道:“给中毒的兄弟服下去。”
陆淮错愕的接过泥丸,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有人劫镖”,然后赶紧去分手里的丹丸,将那些已经栽倒的武者扶起来。
“朋友,在下鹰狼镖局李大同,朋友如果缺银子使,兄弟们愿意借上一些,若是想要劫镖,得掂量掂量我们鹰狼镖局的力量。”
“哪怕朋友逃到天涯海角,总镖头也不会放过你。”
“不如各退一步。”李大同拱手,并未选择直接出手,出门在外能靠银子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而且也不容易多生事端。
“看来鹰狼镖局十分富有。”
“可惜,本座可看不上黄白之物。”
一道人影出现在茶肆门前,跟随他来的还有数十个身着白色衣袍的武者,尽管那些白衣大多都不够白,有些还是灰白的,犹如石灰糊在身上。
说话之人声音有些尖锐,同样一身白衣,就是穿的更整齐干净。
淡淡的法力波动释放,神识扩散将整个茶肆都笼罩起来,那身着白衣的人看向镖头:“交出来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