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孙晓川!”
“老不死的东西!”
“果然,都是嫉妒!嫉妒本官的宰辅之才!嫉妒本官的平步青云!”
陈府之中,陈铭的怒吼声几近将房梁上的灰尘都震颤下来。
一旁的侍女瑟瑟发抖,不敢有任何出声,更是谨慎至极!
陈家是从上党郡长子县出来的豪绅之家。
昔年冯亭献上党于赵,直接引起了秦赵二国的长平之战,而冯亭本人也在此战之中战死。
其子冯毅(名字我编的,找不到真名)逃亡至秦,冯毅之子冯去疾才学出众,拜为大秦右丞相。
陈铭的祖爷爷,便是沾光的那个。
只不过,他们陈家也确实算不上抱紧了冯家的大腿,顶多是上党之地在范雎的政策下,陈家稍微占了一点便宜,才慢慢发展起来。
否则。。。柳白在收拾世家的时候,就陈铭他们家想要逃脱,确实还差了点功底。
“混账!没看到本官面上淤青,如同朽木一般站着,是没长眼睛吗?”
“既然看不到,那这眼睛也别要了!”
“来人!剜去双目,打发出府!”
陈铭看着身旁那瑟瑟发抖的侍女,没由来得一阵暴怒,便是大吼一声。
这一下,将那可怜侍女吓得赶紧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悲呼:“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啊!”
“少爷!奴婢不敢惊扰少爷,在等少爷吩咐啊!”
陈铭大怒,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将那侍女的脸颊踹的红肿,流出血来。
“少爷息怒。”
“卑贱的婢子,少爷乃是我大秦国之重器,为了这等人置气,乃是我大秦的损失啊。”
就在此时,陈府的管家腹走入厅堂之内,连忙劝阻。
此话说出,陈铭的胸膛虽然依旧因为怒气起伏不定,但看了一眼跪着的侍女,还是心烦意乱得喝了一声:“滚!”
腹伯是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听闻父亲曾说过,当年自己母亲小产,腹伯是在一个雪天冒死出门,用刀挟持了一名大夫过来救治的。
可以说,自己的性命是腹伯给的,自然不能不敬。
“腹伯,我就是气啊!”
“不就是比我早进朝堂一些时日吗?一群废物,朝堂之上昏庸数十载,莫说是如同柳相一般权倾天下,也不如曹参一般位列三公,就是连九卿都混不上!”
“一帮废物,他们怎么敢的!怎么敢的!”
“如今我陈铭,已经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器重,入公成卿指日可待!等到我陈铭上位。。。我陈铭上位。。。。”
在腹伯面前,陈铭已经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怒火了。
只不过。。。毕竟是个没有见过大世面,只不过在上党郡长子县有点小钱的富家少爷,眼光、格局,终究不够,怎么也说不出将这些人都杀光的狠话来。
龙蛇混杂,也不是蛇可以随便放话欺凌龙的。
“少爷,老朽明白,老朽都明白。”
腹微微点头,但是眼眸之中依旧是有些担忧。
自家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没想到。。。。来到了咸阳之后,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竟是戾气如此之大。
说到底,腹自己也只不过是小地方出来的武夫,不懂这些。
但是他很担忧!
"少爷,我曾听闻,得志之人,要将自己的心气藏下。"
“少爷如今的路,与当年的柳相何其相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昔年柳相,听闻是诗句文采出名,并且那李相对其器重,方才有如此成就。如今少爷得了太子殿下的器重。”
“比之更甚!”
“那少爷。。。更应该比柳相会藏下自己的心气,否则大难至矣。”
腹忧心忡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