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之内,柳白自从身体痊愈之后,第一次在庭院之内‘练剑’。
说是练剑,其实反倒是拿着一柄木剑,就这么站着。
看着很有气势,但具体杀伤如何,谁也说不准。
就这样站了盏茶功夫,龙且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反倒是向来沉默寡言的季布有点忍不住了:“喂。”
拿着手肘捅了捅龙且,又看了看柳白。
龙且皱眉:“首先,俺不叫喂,俺叫龙且。”
“其次,你小子,昨儿个那点破事儿,俺还没揍你呢。”
“最后,柳公在练剑,俺可不想去打扰。”
这样一番话说完,季布翻了翻白眼,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就这么看着自己柳公。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布居然从自家柳公持剑站立的身形之中,好似看到了点什么。
“别嘟囔了,有话说,就过来说。”
柳白持剑,淡淡开口。
身形修长,持剑孑立,一派风雅与凛冽相结合,按照咸阳城里面某些纨绔富家子弟的话来说:“真踏娘顶了天的潇洒架势,这不得赏?”
“柳公,俺们就是好奇,您练剑,怎么就这么站着啊?”
龙且挠了挠头,索性也就直接开口问了。
在自家柳公面前,最好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因为你即便是想要隐瞒什么,以柳公的眼力,有九成的把握能看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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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成,是看不穿你到底是跑肚拉稀,还是尿急想去茅房。
“龙且,你个蛮力武夫懂个屁。剑这玩意儿,与天下任何武功都不相同。剑招说到底就这么多。但是。。。。真正能到达一种境界的,绝对是要养成自己的剑意,要明白自己的剑是为什么而出鞘。”
柳白丝毫没客气,仿佛完全没把龙且这个天下第一的武夫放在眼中。
龙且也不反驳,只是更加疑惑了:“柳公,听起来好麻烦,俺到现在为止,知道剑术好的好像也就只有卫庄了,可他也打不过俺啊,那为什么要练剑啊!”
他一直都认为,自家柳公,不管是练什么用什么,当然是要最好的。
柳白单手持剑于背后,孑然而立,眼神之中竟是有一种他自认为的浓郁剑意:
“你不懂。”
“刀客,乱扇风的废物。”
“拳夫,手忒短的废物。”
“儒生,砰就死的废物。”
“方士,耍杂技的废物。”
“枪客,挑牙签的废物。”
“弓手,见光死的废物。”
“剑客。。。。”
“攻守兼备,一剑祭出,万里山河作尘破!”
“一草一木,一针一线,剑开天门揽星辰!”
柳白淡淡开口:“换句话说,这天下为什么有这么多刀客、拳夫、儒生、方士、枪客、弓手,甚至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玩各种武器的?”
“不过是我等练剑之人,成就剑道路上的祭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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