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估摸着是自己也猜到,回来咸阳后要接任大司农了吧。
其实这也不怪曹参,即便是他柳白,可能也会有这样的心思。
倒不是说大司农这个官位显赫到能将曹参这样的名相苗子给吓到,而是。。。。。前任大司农,实在是太令人尊敬了。
曹参这一下回来,就等同于要正式接阳老的班了,不多深呼吸几下,如何扛得住?
“罢了,估摸着明日朝议,就能见到这个小子了。”
柳白笑着摇了摇头,反倒是笑容之中多了几分长辈对于小辈的宠溺。
可明明。。。柳白也没有比他们年岁大多少啊。
“萧何,早些睡觉吧。”
柳白起身,轻声开口,而后便是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萧何张了张嘴,微微抬起手,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
柳白顿步。
萧何抿了一下嘴唇,开口道:“没什么。”
“柳公,您也早些安歇。”
柳白笑着点了点头,朝着书房继续走。
看着柳白的身影,萧何轻叹一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烛火通明。
。。。。
翌日,柳白上了马车,季布十分贴心得将一个竹筒递给柳白。
柳白有些好奇,将竹筒打开,里面竟是温热的药汤。
用竹筒当保温杯,柳白也是哑然失笑。
“柳公,这是夏太医留的安神汤,您在车上,可以小憩。”
季布破天荒多说了一些话。
柳白将安神汤喝下,笑道:“怎?陈婴这小子的管家位置,你小子瞧上了?”
季布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柳白也知道,这小子就是闷葫芦,调笑也没啥用,干脆便是将这个‘保温杯’放在身旁,嘴角露出淡淡微笑,而后眯眼小憩。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也得亏是没娶媳妇,否则夏无且这个老家伙,说不得都能祭出灵药生蚝,说什么都要帮我补补了。”
柳白苦笑着摇头。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身体哪里虚,每天早晨醒过来,那冲天槊威武雄壮的,结果都端上保温杯了。
。。。
马车缓缓而行,街道两侧,甚至有人叫卖起了‘春’。
而这个所谓的‘春’,则是乡野的花,比不上那些个富贵人家家中装饰的花,但胜在颜色多,可爱一些。
柳白半寐着让季布买了一些,将其中一支有着淡淡香味的小黄花拿在手中,轻微转动那个花杆。
“恰逢天下春。”
“曹参,回来的很好。”
柳白轻笑。
。。。。
至咸阳宫,柳白掀起车帘,便看见了那一道身影。
黑了些许,也壮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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