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
“吾以自身为饵,请天下人入局。”
“须知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陈胜看着陆贾留下来的信,心中震撼。
他没看懂那一句‘以自身为饵’到底是什么意思,反倒是一旁的吴广,面容惊骇。
“不好!”
“陈大哥,大事不好!”
吴广惊呼出声,眼神之中甚至有了些许惊恐之色。
陈胜对于‘陈大哥’这个称呼不是很满意,微微皱眉。
如今连陆贾先生都称呼他为主公,这吴广怎么还敢这么‘造次’的?
不过。。。如今兵乱,正是用人之际,陈胜也没有追究,只是开口问道:“吴广,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说罢,陈胜将陆贾的信放下,重新看向外面。
如今雍城的守城军已经快要顶不住了,自然不需要他陈胜继续在前面作战了。
巷战的关键,就是不能让他这个‘主公’暴露出来,否则大事毁于一旦。
岂料,吴广连连摇头道:“陆贾先。。。这个混账儒生,该死!”
这一句话说出,陈胜面色微微一变:“混账,怎么能这样说陆贾先生?”
要知道,他们今日能起事,都是仰仗这位陆贾先生的谋划。
吴广先是不敬自己这个主公,而后又侮辱陆贾先生,他陈胜如何能不生气。
吴广咬了咬牙,看着陈胜,如同看一只蠢猪一般。
可现在他们二人乃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能开口解释道:“陈胜大哥,可曾还记得,这位陆贾先生对那位柳相多有赞誉?”
陈胜点了点头道:“不错!陆贾先生夸赞那柳白乃是天下奇才,且手下能人众多。单论王辅之才,天下无人可出其由。便是当朝百官之首,右相李斯,若是年岁相同,恐怕也不一定争抢的过这位柳相。”
“甚至,我都能从其语气之中感觉到,陆贾先生在王辅之事上,自愧不如。”
说到这里,陈胜也是有些惋惜。
若是柳白能为他来打江山就好了。
如此人才,握在手中,天下何愁?
寻常来说,造反都是强调钱财,兵马之事。但陈胜并非常人,目光看的也要长远一些,他甚至认为,就柳白这一个人,顶得上二十万兵马!
这也就是为什么陆贾设计陷害柳白,他陈胜极为赞同的原因所在。
此人在,秦难撼!
吴广面色沉凝,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难看,苦涩开口道:“陆贾这一句‘以身为饵’指的就是那位柳相。”
“他来时便说,尉荣算算时日,应当死了。”
“尉荣之死,势必会暴露出一些端倪,那柳白聪慧,绝非我等可以猜测,想必已经查到了陆贾此人。”
“而他来到雍城,便是将柳白的目光引到了雍城。”
“这个局,并非是让我等起事,推翻大秦。而是让柳白目光看到雍城叛乱之上,让我等成为棋子!”
说到这里,吴广甚至脸上有些灰败:“他。。。。在借柳白之手,杀了我们!雍城之内,绝对有柳白的后手!胜天半子,胜天半子。。。。陆贾从来没有想过和柳白斗,他想要和天斗!”
“不是因为看不上柳白,而是觉得天比柳白要好斗得多。”
“咱们。。。。大事败矣!”
此话说出,陈胜瞬间大惊失色,眼神之中满满的难以置信。
如今回想起来,似乎是如此!
柳白很聪明,聪明到甚至不应该是一个‘人’!
可面对这样的对手,陆贾依旧是在咸阳之中,留下一根‘毒杀尉荣’的小尾巴,真的是因为不谨慎吗?还是另有所图?
如今这么一看。。。。竟是连雍城,陆贾都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不。。。不可能!”
“如今咱们兵势大盛,不可能输!”
“即便是陆贾留了钩子,那柳白也不一定能察觉到这如同丝缕一般的踪迹!”
忽然,陈胜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