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中。
一众见了杨太岁来,虽不知道此人是谁,也没着官服,而是一身素袍,俱是不以为意。
继续歌舞。
杨太岁径直朝着龙塌行过去,那些女子见了这么个光头过来,吓的连声尖叫!
新帝乍醒,见是杨太岁来,猛的一惊,吩咐停了歌舞。
韩雕寺在外吩咐了军士,不许任何人进来,接着也进了寝宫,就躬着身,小碎步朝着皇帝这边小跑过来。
“尔等见了国师,还不快快下跪?”韩雕寺朝着那些个年轻的歌姬舞姬佯怒道。
还没等她们跪,杨太岁就把手一挥:“用不着。”
新帝赶紧穿着衣服,杨太岁怎么说也是他老师,赤身面对老师,这可有点不妥。
韩雕寺借着这档儿又朝众歌姬舞姬下令:“还不快退下???”
众歌舞姬纷纷退到门外候着。
新帝这才换好衣服:“国师何事惊慌?”
杨太岁乃是三朝老臣,知道在这种关头,就别扯那些奏折上的事了,要捡着紧要的先说,不然到头来,就只能落得个大事没说成,小事没办了的境地。
“陛下。”杨太岁躬身说着,他有见帝不跪的资格。
“北凉世子徐风年,就围河州不下,反倒被曹顾二反贼,用计围杀城中!”
“天下本已大乱,徐风年一死,只怕要更乱了!!!”
皇帝惊的差点从龙榻上弹起来:“什么?那徐太监死了???”
自从徐风年被嘎了之后,离阳皇室背地里,都是一直称呼徐风年做徐太监的。
杨太岁心中暗叹,这新帝,怎么就昏到了这种地步,但这时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抬头道:“陛下,徐风年一死,徐晓便不得不防。”
皇帝一怔:“防他什么?防他造反?他敢!!!”
“徐晓都绝后了,就剩两个女儿,他自己也老的快死了,他还能做什么乱!”
杨太岁道:“陛下,徐晓,可还有一个孙子啊。”
皇帝道:“国师说的是徐风年和丫鬟整出来那个孩子吧?”
“不是怀胎都两年多了吗?哈哈哈,兴许是个怪胎了,这事我问过,搞不好啊,那孩子都早已胎死腹中了。”
“以我看来啊,他徐家,那是糟心事做的太多,遭天谴了知道吧。”
杨太岁道:“陛下,徐晓此人一向表里不一,咱看到的,不一定是他的真面目,他就算是再老,也不得不防。”
韩雕寺这时却插口了:“国师,恕老臣多嘴,当下盗贼蜂起。各国余孽,纷纷造势起义。”
“北凉王徐晓,怎么说也是我离阳的开国老将。”
“此时,我们反倒还去防他呢?”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不过倒是要指责杨太岁挑动窝里斗的嫌疑。
杨太岁斥道:“这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
“你还知道天下盗贼蜂起啊?那你还敢在这里如此迷惑陛下?你韩雕寺是何居心?”
韩雕寺冷汗下来,皇帝自己心里也打鼓,杨太岁虽然是骂韩雕寺,但皇帝觉得,他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嗯,国师,不必动怒。”皇帝正了正身道:“小小反贼,不过是些毛贼土匪而已,何足挂齿。”
“徐晓十几年前,能帮着灭六国,现在,也就能平乱,给我下道圣旨去,就让徐晓扫清这些盗贼。”
“到时候,天下平定,再随便给徐晓个什么头衔罢了,反正,他也没几年可以活了。”
韩雕寺笑道:“陛下明鉴,真乃是运筹帷幄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