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觞旭聆听完了老太爷的教诲后,末了又跟祖母汇报了自己在宁州郡的所见所闻,引得老太太连连叹息…
“旭儿这一年多受苦了…”
沈觞旭就像故意忽略了他老子沈桐兴一般,除了那几句客套的问候以外,别的一句话也不多谈。
沈桐兴看了看长子,几番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正妻聂氏看不下去了,出来缓和气氛。
“阿旭离开家这么久,在芙蓉县那僻壤小城想必是吃住都不习惯,瞧着你这孩子都消瘦了不少,这次回来想吃什么就尽快跟母亲说,母亲让人去给你做!”
这人在芙蓉县时就被下了狱,又一路押送到京城,在大理寺关了那么多天,不瘦才怪了!
“多谢母亲挂心,只是母亲还要打理府上诸多事物,殇旭不敢劳烦母亲!”
沈觞语气淡淡的说道,却也不失对长辈的恭敬,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这次家宴既是为他接风洗尘,也是庆祝他高升。
沈家众人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跟他过不去。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沈老太太才拉着他的手背拍了拍,满脸慈爱的说道;“杨姨娘听说你入狱后就病倒了,你去看看她吧!”
沈觞旭心底猛然一痛,但面上也不过是微微蹙了下眉,应了声“好”,便起身向诸位长辈告辞。
出了院子。
刚一走出院门脚步就立马加快起来,往杨姨娘的芙蕖院奔去…
老太爷院子里,大房长嫂郑氏开始阴阳怪气,“二弟妹你也别放在心上,毕竟你又不是人家的生母,你想对人家好人家不领情,那能怎么办?”
“我劝你想开点儿!”
聂氏这会儿本就心情郁闷,只是面上隐忍不,现在又听这大嫂搁这儿故意挑唆,面色顿时沉下去了几分。
“想必大嫂肯定是误会了什么,阿旭那孩子自幼孝顺,必不会与我生分的!”
可郑氏却轻嗤一声,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
“二弟妹有这份自信便好!”
聂氏有些气不过,却也觉得没必要跟郑氏去理论。
最后还是老太太呵斥了郑氏;“够了,你作为我沈家长房长媳,怎么成天跟个搅屎棍一样唯恐天下不乱?”
这话说的相当重了,又有那么多下人在场。
郑氏脸色一时挂不住,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十分难堪。
“娘…”她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
可老太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根本不听;“我们沈家祖上也曾显赫一时,可惜后来族中缺乏优秀子弟占据高位,才导致了咱们家如今这不高不低的地位。”
“阿旭是个年轻有为的孩子,来日他若节节高升,必定也会带着整个沈家往上走…”
“日后,无论是谁,若再让我听到什么挑拨离间,搅得家宅不宁的言论,就别怪我沈家不容她了!”
老太太的话音落下,郑氏面色惨白如纸。
聂氏低着头,一副伏小做低的模样,只是那眼底却一闪而过一抹恨意!
两天后,柳瑛瑛的小吃铺子又重新开业了。
那些从侯府庄子上被救出来的孩子,也都由官府经手帮他们联系家人去了…
只剩下六个原本就是孤儿的孩子,依旧住在院子里。
除了柳瑛瑛这儿还能给他们提供一个庇护之所以外,他们已然无家可归了。
原先和章惠她们住一个院子里的好几位大姐,也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她们又不是京城本地人,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寻找孩子。
现在孩子已经找到了,便想到家乡还有她们的亲人在世,于是纷纷来向柳瑛瑛道谢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