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
这三个字一出,瞬间让苏哲一怔,他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苏泰。
二人目光对视良久,片刻后,苏哲目光收回,他了解自家四弟,在某些重大场合,说出去的话,就是反应他的情绪。
也就是说,对那二位,他的这位四弟,是真的不在乎。
“这怎么会?”苏哲心里有着强烈的困惑。
苏哲的脸色变化,被苏泰看在眼里,不等开口,他淡淡道。
“二哥啊,你真的是不懂四弟我啊,你也知道四哥改变了,但你根本就不知道四弟究竟改变了什么。”
“这次,送你上路前,四弟便和你说道说道,让你在死前,也能做个明白鬼。”
“二哥,你就是太以为是,太把那二人当回事了,我承认,那二人的确有些价值,会让某些人投鼠忌器,不敢擅自行动,给人一种被拿捏,但二哥,你忘了,本王可不是苏祁安啊。”
苏泰淡淡之言,听的苏哲目光闪动,虽然没有开口,但却脑海飞转,这时苏泰摇摇头,脸上挂着几分怜悯神色,叹气一声,继续道。
“二哥,那二人在父皇时期,甚至是父皇驾崩的一段时间,是最有价值的,但你我登基**,也有数年时间了,期间大凉风云变幻,随着时间流逝,那二人的价值,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想要一统大凉,靠的可不是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而是拥有绝对的实力,只有自己的拳头够硬,任何的不服重,终究也能打到服为止。”
“这也是,四弟能全面获得荣人支持,以及轻而易举便能策反你手下所谓忠臣反水的原因。”
“对于强者,谁都会慕强,与其将精力放在大哥你这种故步自封,思想僵化的晋皇身上,不如重新选择更有野心,更有能力一统天下的赵王,所以,二哥,你这皇帝当的,也算是当到头了。”
赵泰的语气怜悯,看着苏哲的眼神中,都是充斥着悲哀,如果说之前的话,还无法勾动苏哲的情绪,那最后说的一番话,算是彻底让苏哲破防。
苏哲眼神一凝,带着近乎发怒边缘的语气,冷声喝斥。
“所以,老四,这就是你要将大凉拱手让给荣人,恬不知耻宁做荣人傀儡原因。”
苏哲的这话,苏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二哥,你这话说的,真是让人觉得悲哀的,我说了,所有人都是慕强的,只要能够平定大凉动乱,投靠荣人,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实现结果,谁又在乎过程?”
“哼哼,别说我了,你问问身边这些,之前追随你忠心耿耿的诸多官员,哪一个不是慕强荣人,有更好的机会出现,为何不把握,莫非要像二哥一样,想做贤王又不彻底,想除掉苏祁安,心又不够狠,这种不伦不类,最后迎来的失败,也是注定的。”
“二哥,送你一句话,无论你怎么做贤王,你都无法取代大哥苏宁,苏宁只有一个,而你身为模仿者,始终是假货。”
“够了!老四,你给我闭嘴!”
苏哲一下子的发怒,情绪失控,让苏泰身后一众官员,皆是目光闪动。
苏泰口中的苏宁,他们很清楚,乃是先皇册立的皇太子,也是他们的大哥,此人无论是处理国事,还是为人处世,都属一绝,乃是真正的一代贤王。
只可惜,后来皇太子英年早逝,让人颇为惋惜,他们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苏泰会把这事给提出来。
都不用想,便能猜到皇太子之死,势必与二人有关,搞不好苏哲有重大嫌疑,否则,不至于这般破防,但在场众人无一人开口,皆是沉默不语。
在这种情况下,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好奇。
特别是为首的郑源、赵成二人,听到苏泰之言,脸色明显变了,显然是知晓当年内情,二人很快恢复常色,对视一眼后,身体忍不住后退几步,生怕被牵连一般。
看着情绪失控的苏哲,苏泰不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带着几分冷笑,继续道。
“怎么?二哥这是敢做不敢当啊?心虚了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哥竟然还不能介怀啊,这有什么呢,大哥已经死去多年,就连父皇,都死在你我之手,现在就算有人听到,怕什么?谁敢外泄?”
“老四,你是个疯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苏哲彻底癫狂,直接怒斥着。
“哼哼,我胡说八道?也不知道当年谁,因为嫉妒,谋害了大哥,这么多年过去了,虽未提,但所行所事,都一味模仿大哥,可惜啊,二哥,我还是那句话,大哥就是大哥,是独一无二的,再多的模仿终究是冒牌货,二哥你真是一辈子都生活在大哥的阴影里,真是让人觉得可悲。”
“老四,你给我闭嘴!我要杀了你!”
苏哲脸色早就铁青,下一刻,搭弓放箭,直射苏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