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南州之行,还得将交州的一些烂摊子处理好才行。
听到苏祁安同意了,谢苍颇为高兴,他来交州支援,就是为了请苏祁安去南州。
至于什么时候起程,在来之前顾华说了,一切随苏祁安时间安排。
接下来大不了谢苍多留一段时间,南州兵也需要休整。
当然五万的军队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交州,谢苍都想好了,在交州待上十天半个月,到时候让南州兵返回,交州只留下他的裂山军。
有裂山军坐镇交州,在加上苏祁安本身拥有的东山军,给交州当地世家、元老几百个胆子,也不敢肆意放肆。
在谢苍进城前,不光是苏祁安关注到了他手下的裂山军,他也注意到了维护城内治安的东山军。
遥想当初,苏祁安封伯时,就以东山为名,短短三年时间,苏祁安不仅一跃封侯,更是拥有属于自己的军队。
其中的艰辛,哪怕苏祁安在来往书信中,跟他简单聊过,他也能感受到苏祁安几年的不易。
不说苏祁安,他自己就是一步一步从军旅底层凭借战功打上来的,苏祁安即便一笔带过,谢苍也能感同身受。
这支东山军,以谢苍的眼光来看,是相当不俗,和大凉其他军队不同,和裂山军相比也不相同。
除了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势外,谢苍还发现东山军的兵士,有种高昂的精气神。
劲头很足,这就让谢苍颇为关注,精气神这种东西,大凉军队不是没有,基本上只要是军队,在战前经过动员,多少都带着几分不错的劲头。
但也说了,这种劲头只是在战时,平常时候,能有战时一半状态就不错了。
可苏祁安的东山军,不仅平时保持着高昂的斗志,而且每个人脸上挂着自豪的笑容,这种笑容代表着,他们以能成为东山军兵士为荣。
这是在大凉任何一支军队上看不到的,哪怕是他手里的裂山军,也只有一半的人有这种感觉。
毕竟是老兵,经历的东西多了,在他手底下待久了,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治军,如何身先士卒的。
像新兵绝对不可能,可这支东山军却办到了,别看这是件小事。
可只有常年带兵的资深将领,才会明白全军自上到下,拥有这种自豪为荣的气势,是多么重要。
都不用拉出来切磋一下,谢苍就能感受到东山军的强大。
苏祁安是个人才,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看来,还是小看他了。
这种能自上到下发自肺腑为荣的气势,谢苍自然不会放过,一直询问苏祁安带兵的秘密。
可苏祁安这时候却故作神秘一笑说道,“在交州多待一段时间你就明白了,正好明天我有一项大事要做,你可以看看说不定会给你一些启发。”
谢苍虽然心被挠的发痒,但苏祁安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接下来时间,就是二人好好叙旧,到后来,房间内不止二人,还有童战、苏勇、宋彪、二猛等一些跟随苏祁安很久的东山军老兵们。
聚集一起,众人直接大碗喝酒,酒碗碰撞的声音,夹杂着时不时爆发的喧闹声,在房内传荡开来,气氛颇为热闹。
热闹归热闹,但每个人都严守着苏祁安在酒前定下的铁律,可以肆意发泄,但要及时醒酒。
这一夜,顶楼房间的灯就没熄灭过,一晃天光大亮。
当谢苍迷迷糊糊的醒来时,昨夜还和他喝的痛快的苏祁安等人,早早的起来了。
不仅如此,他们衣着穿黑,表情严肃,右臂位置挂着白布。
这一幕,谢苍瞬间明了,这是办丧事的标配,就在谢苍起身时,屋外瞬间响起低沉的号角声。
声音悠长,但很悲凉,看着醒来的谢苍,苏祁安走上前,将一卷白布戴在谢苍右臂上,轻声道,“谢兄,我们可以出发了。”
看着汇聚在房内的众人,谢苍多少明了昨晚苏祁安为何会下令,手下将领要提前醒酒,原来是为了今天这日子。
随着房门打开,众人走出房门,目入眼帘的,每一位兵士,右边都挂着一抹白布,表情肃穆,哪怕是城外的土着军队也是如此。
目光看去,此时,城墙下方,满眼都是被成片白布盖上的尸体,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苏祁安走上前,站在城墙上,通过传令兵,他的话传到每个兵士的耳内。
谢苍和童战等众人退到一旁,耳边听着苏祁安讲话,身后是童战跟谢苍讲解着什么。
原来今天的大事,是祭奠本次攻城阵亡的所有兵士,这次阵亡的兵士,不分东山军、民兵、还是土着军队,只要是阵亡了,不仅获得英雄称号。
所有人,全部安葬在阵亡英雄陵园内,不仅如此,阵亡士兵只要有家属,会根据职位、级别获得不同的英雄抚恤金。
如果家有小孩老人的,小孩会被当地县城的学堂免费教学、老人会被各自分管的村、乡、镇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