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猛地一拍桌子:“够了,不要吵了!这是贺深的葬礼!”
贺霆猛然释放出了他的apha信息素,试图压倒裴渊身上的信息素,然而他显然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裴渊。
下一刻,他便被裴渊回击而来的顶级aph信息素压得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捂住了胸口:“药,我的药!”
贺远也被裴渊散出来的顶级apha信息素压得连退了三步,不得不扶墙才能勉强站稳。
陆琴琴则手忙脚乱地给贺霆找起了降血压的药。
贺深原本躲在角落处静静地观察着,但他实在顶不住裴渊那霸道的apha信息素了,他双腿有些软,忍不住悄悄瞪了裴渊一眼。
他忽然现,裴渊的眼眶似乎红了。
裴渊虽然以一己之力轻而易举地放倒了两个apha,其中还有一个顶级apha,但他没有丝毫激动和兴奋,只是怔怔地看着贺深的那张黑白照。
裴渊那长得令oga都嫉妒的睫毛乱颤着,眼眶周围都泛起了一层薄红,他的眼眸里蒙着一层水光,似乎是泪。
贺深瞬间愣住了。
他和裴渊认识了好几年了,从来没见过裴渊露出大一点的表情,就连笑也顶多是微笑,更别说看到裴渊哭了,他甚至怀疑过裴渊没长泪腺。
然而此时此刻的裴渊,却眼眶泛红,喉结颤抖,双手紧握成了拳头,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脆弱和易碎。
贺深立刻唾弃了这个念头,然而裴渊眼眶红红的样子,还是诡异地击中了他的萌点。
贺深忽然意识到,这个本该和他互相看不顺眼的死对头,竟然是这场葬礼上唯一为他流了泪的人。
就在此时,一抹水光划过裴渊的脸颊,没入了他的领口。
贺深的心肝都颤了一下,他何德何能,居然能看到传闻中天塌下来都不会眨眼的裴神流泪?
裴渊忽然眉头一拧,目光凌冽地射向了贺深躲藏的角落处。
“谁?”
顶级apha的五感都是相当敏锐的,虽然他因为情绪失控有点迟钝了,但还是察觉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oga气息。
贺深没有办法,只好走了出来,低着头说:“我……我是贺深的同学。”
贺霆只是看了贺深一眼,便不感兴趣地继续低头吃药,作为“宁深”生物学上的父亲,他竟然没有认出“宁深”。
贺远见只是个普通的oga,也打不起什么精神来,他被裴渊身上的味道熏得不行,连忙捏着鼻子找了个借口走远了一点。
裴渊浓眉紧皱,他自然是认识“宁深”的,只是不明白“宁深”为什么会在短短一段时间内性格大变。
但在贺深的骨灰坛前,裴渊已经无心去追究其他事情了,他冷眼看着“宁深”走到贺深的黑白照前,上了一炷香。
贺深真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在裴渊这个死对头的监督下,给自己上香。
他心情复杂地上了一炷香,然后深深弯腰一拜,闭上了眼睛。
——那他就求自己保佑自己,早日找出凶手吧。
贺深上完香就转身离开了,他来到后院,趁着四下无人,朝着花丛里喵喵叫了两声。
就在此时,一只三花猫从花丛底下钻了出来,朝着贺深喵喵狂叫了起来,三花猫弓起了后背,尾巴高高竖起,显然已经处于攻击状态。
这只三花猫是贺深三年前捡回来的流浪猫,名字叫花花,因为被人类伤害过,攻击性很强,挠过除了贺深之外的所有人,但唯独对贺深很是黏人依赖。
贺深这次回来,除了带走自己的小金库外,也是为了带走这只三花猫。
他很清楚贺家其他人并不喜欢这只野性十足的猫,尤其是贺远,他因为三花猫打过好几次狂犬疫苗,早就对这只三花猫恨之入骨了。
虽然他每次都告诉贺远这只三花猫已经打过疫苗了,但贺远每次还是不放心地自己跑去打狂犬疫苗。
就在贺深思考怎么驯服这小野猫时,花花似乎认出了主人的气息,它居然主动趴到了他的鞋上,并倒下露出了白白软软的肚皮。
贺深的心一下子软了,他蹲了下来,把手放在花花鼻子前,让花花先熟悉他现在的味道。
花花抱着他的手指嗅了嗅,乖巧地喵了一声。
贺深轻轻一笑:“认出我了?”
花花大喜:“喵喵!”
就在一人一猫其乐融融之时,一个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
“这是贺深的猫……它认识你?”
贺深回头一看,现竟是裴渊。
裴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正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他。
裴渊的眉骨高挺,眼眶深邃,他的眼睛就像他的名字,深渊一般迷人而危险。
此时的他更是眼眸深邃,眸光幽沉,就像暴风雨降临前的大海,风平浪静的海平面下是汹涌的暗潮。
当你望向他,注视着他的眼睛,便会忍不住跌向他的深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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