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你那么懂,倒是说呀。”
“我看他就是个懂王,哈哈。”
旁边的学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把教室中其他还在画画的同学也都吸引了过来。
周林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愿意跟一帮子傻叉打擂台,让他们抬杠学精细,赢了对自己没一点好处,那是很吃亏的事情。
楚千芊见周林被众人言语上围攻,一时有些焦急,周林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小丫头就算脑子再不好使,也知道个远近,却不知如何替周林解围,不由伸手抓住鹿笙儿的衣袖,轻轻晃了晃,求助道:“笙儿姐……”
鹿笙儿没想到周林的一句评价,就把她的画作说的一无是处,她知道自己的水平还不够好,但也没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心想周林一定是故作惊人之语,贬低别人,好抬高他自己,不由十分气愤。
也顾不得楚千芊的拉扯,不悦的对周林说道:“既然你都说画的不对了,那就说清楚,哪里有问题?”
“唉……”
周林叹了口气,说道:“我没说你画的不好,只是说方法不对。就说这一部分吧。”
周林指着绢面上刚才助教画的那一块位置:“你看,这一块跟原作非常接近,不管是用笔还是用墨,都画的很像原作。”
“这有什么问题,临摹不就是要画的像嘛!”助教得意的说道。
“问题就在这里,临摹当然要画的像,可应该是跟作者刚画出来的像才行,而不是放了一千多年以后的样子像,这是其一。”
“其二,画的要像原作,是指用相同的方法画出原作的精髓来,这样才能学到作者的技法。也就是说,重要的是临摹的过程,而不是最后的结果,如果要结果,那就印刷好了,没必要学画画,你要学的是范溪画这幅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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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打开了话匣子,没有理会其他人,看着鹿笙儿侃侃而谈。
“这话就抬杠了,谁能见到范溪刚画出来的画?谁又见过他作画?你又知他是怎么画的?自古至今,大家不都是对着作品去反推他的用笔。”助教猛一听周林说的头头是道,细品却极不讲理,不由说道。
“其实我是见过范溪画画的……”周林心道。
当然他不会说出自己真的见过范溪画画的事情,接着说道:“现在确实看不到范溪画画,只能从画作去反推他的用笔,但至少要用跟他一样的材料。”
“就说这绢吧。”
周林伸手在鹿笙儿的画作空白处摸了一下,“范溪用的是当时吴地所产的一种特制凌绢,也就是咱们吴西那时候出的绢,织法是两经一纬,然后涂抹细米浆制成熟绢。而你用的绢……是岛国进口绢吧,表面上用的是明矾。”
“是进口绢。”鹿笙儿没想到周林伸手一摸就分辨出自己绘画所用绢丝的产地。
周林点点头,说道:“不是说进口绢不好,而是跟范溪的原作材料不一致,绢面的摩擦力和吸水着墨程度也就不一样,所以要画出跟原作一样的笔墨,那么用笔的度和力量就会不同,以及毛笔上的干湿也有区别,这就是我说的不对的地方。”
“另外还有,画这幅画时所用的毛笔以及墨条也是不同的,都会对用笔有所影响,你用的毛笔和墨也是不对的,因此画出来才会似是而非。”
“这就是吹毛求疵了,你说的那种绢到哪找去?没有古绢大家就不画画了?还有笔和墨,就算有赵朝传下来的,得多少钱?再说放了那么多年,根本就不能用了。咱们学校附近的笔庄和制墨工坊,用的都是古法制笔制墨,和赵朝时应该差别不大吧。”
助教内心其实也承认周林说的有道理,他上学时老师也说过尽量用跟原作一样或是接近的材料。可《行旅图》是千年古画,哪里去找跟原作一样的材料去?
他认为周林不过是知道一些绘画的基本信息,便跑过来欺骗无知少女,决不能让这个登徒浪子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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