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彬对不起锦如。”罗春芬不敢反驳丈夫的话,只能顺着丈夫的话说下去。
纪家人不是普通的人家,罗春芬又不能阻止戚元彬和纪柔订婚。罗春芬想的是自己去找找纪柔,看看能不能缓和关系,戚元彬到底是她的亲生儿子,戚元彬又不听她的话,她只能想着纪柔。
罗春芬拿捏不住儿子,就想拿捏未来的儿媳妇。她以后不能靠着继子养老,继子不喜欢她,蔡家这些人都觉得她来这个家是占便宜的。
当时情况特殊,她才想着要改嫁的,要是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她也不选择改嫁。日子过不下去,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那些人总是说她无情无义,说她靠不住,一个个都对她不是很好。就连罗春芬的亲生女儿都不是很瞧得上她,她认为都是蔡家那些人跟她女儿说那些话,她的女儿才听他们说的话。
这也不能算是女儿的错,是那些人的错。
在纪柔和戚元彬订婚之后,他们两个人就住在南城大学附近的房子。纪院长让女儿住过去,徐晓晓和岑清泽早早住在一栋房子里,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很多人都知道。
纪院长和戚父都想让纪柔跟戚元彬多多培养感情,让这两个人能过得顺遂一点。
傍晚,徐晓晓和岑清泽散步的时候,他们正好看到戚元彬在那边搬东西,纪柔在那边指挥。
住得近,就是这样,很容易遇见,也很容易看到别人在做什么。
“轻点,轻点啊。”纪柔道,“这里面有镜子。”
徐晓晓看着那一幕,她转头看向岑清泽,“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
“对,两家长辈让他们先住在一起,磨一磨。”岑清泽道,“我们不就是先住在一起吗?”
“我们那哪里能一样。”徐晓晓道,要不是秦来旺偷盗,她和岑清泽不可能那么快住在一个屋檐下。
“是,但他们不是看到我们先住在一起了吗?”岑清泽道,“有了先例,也就没什么。”
“他们的婚房……”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他们婚房。”岑清泽道,“到时候装修布置一下。这一栋房子是戚元彬的爷爷买的,意义不同。”
戚元彬十分在乎他死去的爷爷,他之所以订婚,以后还打算结婚,多半是戚爷爷的缘故。
那些人拿戚爷爷去劝说戚元彬,戚元彬不可能总是不答应。戚元彬没有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他自己,戚家就他一个儿子,戚元彬不可能一直单身下去。
戚元彬要是一直单身,百年之后,他的家产给谁呢?
是给罗春芬生的姓蔡的女儿,还是给其他更远一些的亲戚?
当初,戚家出事情,戚家的那些亲戚都跟他们划清界线,都不愿意跟戚家往来。戚家平反之后,戚家的亲戚又上门了。
就算戚元彬到时候说把财产都捐赠给国家,那些亲戚就不会设法分到一些东西吗?那些人让无辜的小辈到戚元彬的面前,逼着戚元彬过继孩子,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按照戚元彬对那些人的厌恶,他没有多多报复他们就不错了,他哪里还可能留东西给那些人。
戚元彬结婚,那是迟早的事情。
岑清泽这些人心里都清楚,只不过他们不是戚家人,不去多说。他们都明白戚元彬迟早会妥协,不管戚元彬的嘴皮子有多毒,戚元彬都会结婚,至少都会弄出一个孩子出来。
“他们两个人门当户对,这能少很多麻烦。”岑清泽道。
“哦?我们两个人……”
“你有文化,有能力,不一样。”岑清泽生怕妻子误会,“我们家人口简单,戚元彬的亲妈不是省油的灯。”
“她改嫁了。”徐晓晓懂得。
“之前,她是要介绍她现在的大姑子的女儿给戚元彬。”岑清泽道。
“这个,我知道,那个女人去我们学校都去了好几次了。”徐晓晓道,“虽然我没有看到她,但是听人说起过。”
那个时候,学校的那些人还想着戚元彬会不会要跟那个女人交往,毕竟那个女人是戚元彬亲妈介绍的。程锦如去南城大学的时候,还有表露身份,去医务室的学生不少,很快就传开了。
戚元彬有很多爱慕者,他一直单身,别人都在猜测他什么时候脱单。
“那些人不是省油的灯。”岑清泽道,“戚元彬不可能一直不同意,他迟早都是要结婚的。这结婚的人选,不可能是蔡家那边的人。”
程锦如不姓蔡,但是她是蔡大姑姑的女儿。蔡大姑姑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知道,人家都把心思放在明面上了。
如果戚元彬娶了程锦如,戚家的那些东西迟早要被程锦如和蔡大姑姑搬空。戚元彬没有傻到为了报复蔡家人,他就跟程锦如结婚。戚爷爷临终的时候跟戚元彬说了那么多话,戚元彬不可能没有听进去,“还挺复杂的。”徐晓晓道。
“等着吧,后面还有得闹。”岑清泽道。
“……”徐晓晓沉默。
纪柔看到了徐晓晓和岑清泽,她倒也没有上去,而是继续让人搬东西。纪柔还把她买的医书等物都搬过来了,反正她和戚元彬是要结婚的,不可能说不结婚。
岑清泽和徐晓晓继续往前走,纪柔也走进房子。
那些人把东西分别放在了客厅和二楼的房间,纪柔还得整一整。
“要出去吗?”纪柔看向戚元彬。
“没有。”戚元彬道。
“我还以为你鬼鬼祟祟地移动小步子,是想要出去看美人呢。”纪柔瞧见了戚元彬的举动,“躲在黑暗处的耗子,可能就是这个感觉。”
“若是我是耗子,你是什么?”戚元彬道。
“我可以跟你是同类。”纪柔道,“夫妻,患难与共。”
见鬼的患难与共,戚元彬只觉得纪柔太能说了。
“还不帮着我整理整理?”纪柔道,“害羞,不敢整理?你是当医生的,还在乎这个?”
他们当医生的还见过患者的身体,见过尸体,甚至解剖过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