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存那厮,恣意狂悖,在那宫宴上,甚至秀恩爱都?秀到他脸上来?了!
他当时心里就觉得很膈应,现在一想到郑明存的妻子是她,当时诉说得都是与她的点点滴滴,他现在就恨不得下?到御令,将那厮拉去菜市口宰了,杀之而后快!
越是这么想,心气就越不平。
且偏偏心里的这些念头,甚至还不能同?她明说。
堂堂一代英武帝皇,一叶障目,被个微末官眷女子欺瞒了身份,甚至还在二人关系分崩离析后,对她念念不忘了三四年!
呵。
是传出去都会被人贻笑大方的程度。
李秉稹心中?恼火至极。
他脸色阴沉得吓人,幽暗的眸光中?,蕴压着惊涛骇浪,身周散发的低气压,冷得空气都?寒窒。
他并非是个执着于过往之人。
无论以往暗地里为她做过多少,浑然可以当作是自己一厢情愿,许多时候原也?就是发句话?的事儿,压根也?犯不上再?提。
他现在唯只?独独在乎一点。
“整整四年,你当真从未想起过我?
哪怕一次?”
“没有。”
徐温云回?答地飞快。
甚至没有让这句话?有落地的空间,她匍在地上,不敢抬头,牙齿咬着内侧唇壁,甚至感受到了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李秉稹眼底一沉,雷云翻滚,碎冰与浓雾翻飞,狂风骤雨齐齐呼啸,轻嗤了声。
“撒谎。”
“我没有撒谎!”
徐温云莫名觉得被戳中?心事,反而好似被激怒,干脆腾然立直身子,眸光沉静如潭,透着微光。
“实际上是,臣妇自从离开镖队的那天起,就一直在姨母的操持下?四处相看郎君,脑中?全都?是想着如何钓个金龟婿,压根就再?没往回?想过。
后来?嫁了人生了子,就整日都?在后宅中?,忙着相夫教子,主持中?匮……”
她对上李秉稹的眼。
“所以。
臣妇这些年来?,是真的没有心思想皇上,一分一毫都?没有。”
李秉稹微转了转指尖的碧玉扳指,嘴角上扬,带了丝寒森的冷笑,眸光中?亦透出几分阴鸷的寒意。
“那这枚玉玦又算什么?
如非日日随身携带,又岂会?掉落在宫中??”
徐温云闻言,整个人都?呆了呆。
她心尖一颤,犹如被人猛然扎了一道,又狠狠搅动几下?,可她反应得很快,立马反应过来?,涩着嗓子逞强道。
“皇上错想了。
之所以还留着这块玉珏,并非是还对皇上还有情,而是想用个物件压压裙面,它大小又正好合适,戴惯了懒得换而已。”
“这么说皇上或许不信,可臣妇不想引得皇上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