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杜妗叱止了一句,拿着几封书信便走。
杜五郎这才发现她竟是撬开了杜有邻一个上锁的抽屉,十分吃惊,呼道:“不是,你怎么能偷阿爷的东西。”
杜妗毫不理会,离开了书房,又去找到杜媗,将手里的书信递过去。
“果然,京兆杜氏也不清白,这些人求阿爷不成,想必已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
杜媗接了书信看过,只见那是一些族人给杜有邻的信件,其中还有些语带威胁的,隐约表示若逼得他们翻以前的旧案,依旧有办法让杜有邻身败名裂云云。
族人之间有了这种纠葛,却比与外人产生矛盾还要麻烦得多。
就连她们看了,也替杜有邻头痛。
“二娘,你可别将他们都杀了。”杜媗拉过杜妗的手,无不担忧地劝解道:“都是我们的族人。”
“在大姐眼里,我如今已成了个杀人的魔头吗?”
杜媗正想着怎么否认,恰有人来找杜妗,却是颜真卿邀她明天下午到皇宫的观象台谈话。
只略略思索,杜妗便答应下来。
她知颜真卿是为了何事,也认为在此关头也该合作稳一稳形势。
次日。
杜妗的马车出了道德坊,沿洛水行了一小段,便准备过天津桥。
天津桥北边就是皇城,因此桥上没有太多的百姓,只有一些官吏正在匆匆行路。
马车上了桥,一个官吏转头看了眼,手中抱的许多文书便掉在地上,洒了一地,他连忙躬腰去捡,挡住了去路。
“稍等片刻。”
“快些吧……”
车夫话音未落,惊变突起。
“轰!”
桥面忽然炸开,杜妗的马车也随之被炸得四分五裂,随着坍塌的桥面被掀起,又重重摔入洛水之中。
两岸的行人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抱头鼠窜。
也有人反应太慢,等回过神来,再向桥上看去,只看见断桥以及冰面上留下的大窟窿,马车与桥上的人都不见了。
这种情况,显然是活不成了。
渐渐地,逃开的人又蹑手蹑脚地回来,探头探脑地看着,议论纷纷。
“是哪个朝廷重臣被刺杀了?”
“好像是宰相杜公的马车。”
当日,杜有邻遇刺的消息就传遍了洛阳。
唯有少数人知道,遇刺的是比杜有邻更具权势的杜妗……
***
南市,丰汇行。
杜妗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指甲,目光愣愣看着被抬回来的尸体,身上有股杀气萦绕。
“好险,二娘是如何知晓有人要刺杀你的?”达奚盈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