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消息,问道:“可是鹿宫院的宫人?”
“是。”
颜真卿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吩咐道:“让颜泉明来见我。”
不一会儿,颜泉明到了。
“我上次让刘安过来,你可知是为了何事?”颜真卿问道。
“侄儿不知。”颜泉明道。
“是殿下听闻有人诋毁圣人。”颜真卿问道:“现如今,那两个说话的宫人已被灭口,这次也是意外?”
颜泉明感到十分为难,踟躇了一会,道:“叔父难道没发现吗?如今有许多人为了陷害叔父而故意杀人灭口……”
此前,颜真卿已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他便是如此回答的。但这次显然不同,事情更隐秘,颜真卿是私下听李祚说起,没两天,就有人死了。
“你扯这样的谎,看来是知道是谁动手了。”颜真卿道:“莫非是殿下?”
“不。”颜泉明只好道:“是侄儿下令杀了那两个宫人。”
“我方才问你,你尚不知此事,如何下令?”
“侄儿方才说谎了。”
“是杜二娘吧?”
颜真卿似乎早就知道,摇了摇头,对杜妗这等手段颇为不满。
***
洛阳道德坊,杜宅。
杜五郎这日一进门,难得见杜妗的座骑也在,着急忙慌就跑去找她。
找了一圈,他才在杜有邻的书房找到人。
推开门,杜妗正在翻阅着桌案上的书信,比杜有邻更有宰相的气场。
“二姐,你可知南边乱成一锅粥了。刘展反了,郑州也出了叛乱,现在陛下被夹在叛贼中间回不来,你怎么一点也不急?”
“谁说我不急了?”杜妗道。
“你急?那你怎么不去护驾?”
“你至今还是个蠢的。”杜妗以嫌弃的眼光一瞥杜五郎,道:“陛下不在东都,这种时候我不替他守着,跑到江淮去有何用?”
“可我感觉很不安啊。”杜五郎小声道,“我回来时,感到有人在盯着我。”
“有人盯着你?”杜妗道:“你如何知晓的?”
“我鼻子灵啊,一直能隐隐约约闻到那人身上的气味,像臭鸡蛋味,跟了我一路。”
“也许只是无赖吧。”
杜五郎道:“不会是洛阳也要有变乱吧?”
“不会。”杜妗随口道,“朝廷的兵力在此,那些人不敢的。”
“可新法触动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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