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错了,你这次就放过我吧,不然祖父真的会打死我的。”
“你也知道自己会死,那你还敢。”
“还不是怪阿兄你带了这么个蠢头蠢脑的朋友回来,他看着就很好利用啊。”
“你再说一句试试。”崔洞已对这个从弟厌恶至极。
“好了好了。”崔泾连忙安抚道:“他又不会如何,此事放在我身上要命,安在他身上反而是好事,就说春兰钦慕他,只会给他添彩哩。”
“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轻飘飘的?”
“是我错了。”
崔泾连忙认错,心里却想,春兰才值几贯钱啊。
“但阿兄也不能与你朋友说崔家子弟栽赃他吧?最好还是说,春兰仰慕他才自荐枕席,然后跳河死了,被下人们以讹传讹。那天他喝醉了酒,真以为自己开口问我要了那婢子。”
崔洞道:“他会信吗?”
“当然,男儿嘛,最喜欢听人说女子仰慕他。”崔泾小声道:“我可听说,他身份不得了,崔家可不能落了把柄在他手上。出了事,我们哪能自己承认?”
“你!”
崔洞正要发作,已有家仆过来,道:“三十九郎,阿郎唤你过去。”
第603章清高子弟
顺着小路登上锦屏山,有一处负阴向水、风水绝佳的宝地,是崔家的祖坟所在。
墓室山门前搭了几个茅屋,穿过茅屋后的小林,能够望到山脚下罗星排列的村庄、宅院,全属于崔家所有。
一位身穿白色麻袍的老者正坐在山石上闭目养神,乃是崔家长辈,崔璩。
崔洞好不容易走来,有些气喘,上前执礼道:“叔翁。”
他往山下望去,才发现这里能望到他们聚会的竹林雅舍,若有一个千里镜,那就更清晰了。
这般想着,崔洞目光一转,瞥了眼那伺候崔璩的老仆,竟真见他旁边的盘子上有个长形的匣子。
“祖宗造业,子孙祸福均受。你等生在崔氏,享祖辈荫护,可若祖德不修,余荫也就尽了。”
“是。”崔洞道:“谨尊叔翁教诲。”
既说到了祖德,他便说起了崔泾利用他的朋友以掩盖错误之事。
崔璩听罢,缓缓道:“老朽耳背,没听清你方才说的是谁?”
“吉绩,是孩儿的朋友。”
“你方才写了一首诗给元校书吧?”
“是。”崔洞应道。
崔璩问道:“那你可知,崔家为何把元校书请来?”
崔洞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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