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五郎道:“那就是了,长安城哪有你不知道的事,我告诉你,是陛下让我来问的,你若知道什么就说吧。”
达奚盈盈一听就变了脸色,站起身来,踱步道:“此事不该由我来担,二娘自会对陛下解释。”
“陛下就是不想被二姐瞒着,才让我来问你。”
“五郎你这样,我很为难。”
“陛下都猜到了,你悄悄告诉我,二姐不会知道的。”
“陛下想知道什么?”
杜五郎反而被吓了一跳,讶道:“真的是你们做的?”
他方才就是想诈一诈达奚盈盈而已。
“嗯。”
“为何?”
“崔仲巍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
“那是什么?”
达奚盈盈道:“我也不知,我只是奉二娘的命令除掉他。”
杜五郎道:“那把尸体分成五块,也,也是你们下令的?”
“是。”达奚盈盈道:“不如此,震慑不了一些跟风的人。”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达奚盈盈瞥了杜五郎一眼,道:“这么多年尔虞我诈的,除了你,谁还能一点都没变?你没变,你不狠,还不是因为你有姐姐,有陛下庇护。”
杜五郎退了一步,又问道:“崔仲巍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我真不知。”
“你若不说,我就这样回禀陛下了啊。”
“好吧。”达奚盈盈叹息一声,“此事,若换成旁人,任他上天下地都查不到,偏是陛下让你来问。我真不知具体的,但这一年来,我已为此事杀了四十余人。”
“什……什么?”
杜五郎还在震惊,达奚盈盈已将一封名单递在他手里。
他低头一看,上面被划掉的有四十多个名字,只有一个名字是刚写上去的,墨迹很新,还没有被划掉。
“你们下一个要杀的是……张垍?”
“嗯。”达奚盈盈道:“我正在等他的死讯。”
听她的语气,像是在等她要的糕点送过来。
杜五郎转身就走。
他曾经听颜泉明说过,张垍出家以后,先是在崇光寺修行,之后朝廷灭佛,将人移居到别的寺庙了。当时他还奇怪,张垍佛法也不高深,怎么就被被勒令还俗。
宁亲公主可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
“咚——”
随着悠扬的钟声,杜五郎快步赶进了长安城中的静法寺。
“张垍,哦,悟真禅师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