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再次招过葛萨默,劈头盖脸地问道:“你敢劫广平王李俶的女人?!”
“叶护,我是在路上劫的,怎么会是李俶的女人?”
“你再去泾州一趟,问清楚他有没有丢失的妻妾。如果是,我给他送回去。”叶护道,“汉人有句话,朋友妻,不可欺。”
***
两日之后,心惊胆颤的沈珍珠又被带到了叶护的帐篷里。
“你懂怎么做奴隶吗?”叶护回过头向她问道。
沈珍珠摇了摇头,看着帐外,试图看到李俶派来接她的人。
“我热了,你给我打扇;我冷了,你给我暖床;我渴了,你给我端水;我饿了,你给我烹羊。”叶护如同吟诗一般地说着,褪掉外套,又道:“我想发泄了,你得满足我。”
沈珍珠骇然色变,转头便想跑,叶护上前,一把捉住她的头发,将她拖了回来。
她遂大哭着,重申着自己的身份,试图吓住叶护。
“作为奴隶,你是我的财产、我的物品。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想逃,不会有好下场。”
“放开我,我是你义兄的女人啊。”
叶护伸手便是一个巴掌过去,道:“还想骗我?我已经派人问过了,你不是。”
沈珍珠被打懵了,又或许是因为他这句话而懵了。
“李俶根本就没有走失的妻妾,他的家眷全都安然无恙地在泾州。你很聪明,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骗我。”
“不,怎么会这样?不会的,我的儿子是他的长子。”
沈珍珠私心里其实一直都知道李俶是怎么想的,他愿意让他们的儿子成为他的继承者,又担忧她会像武则天或韦妃,遂刻意地疏远她。但她付出年华,为他奉献一辈子,想要的也只是一份平安喜乐,她以为这是自己应得的……
叶护忽然扑上前抱住了她,一股浓烈的腥味传来,他疯狂地亲着她,道:“你若为我生下儿子,我让你成为回纥的可敦。”
沈珍珠吓得尖叫、奋力挣扎着。
“啪!”
叶护又是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上,也把她的美梦打碎……
“让她到俘虏营里,好好学学怎么当好奴隶。”
沈珍珠如同丢了魂一般地被带出了大帐,等她再回过神来,目光所见,见到的是一群衣不蔽体的女人被关在羊圈里,她们脖子上往往都系着绳索,都在不停地哭泣。
有人扒在栅栏边,凄声呼喊着她们的孩子,挨了士卒们一鞭又一鞭。
而她们年幼的孩子们已失去了玩耍的资格,正在挤牛奶、扫羊屎……学着如何当好奴隶。
到处都是绝望的哭声。沈珍珠置身于此,忽然觉得自己是这所有人里最不值得同情的一个,她或许是自讨苦吃,可这些女子与孩童却是无数关中百姓的心中挚爱。
他们将被带到遥远的草原,永世为奴。
***
歧州府署。
薛白正在与诸将商议军情,脸色有些不是太好,正此时,有人前来禀道:“雍王,去泾州的使者回来了。”
“召。”
很快,高参等人进了大堂,详述了在泾州的经历。众人无法想象仆固怀恩能杀了自己的儿子,议论之后,都认为应该是仆固玢背叛了,便有脾气急的力劝薛白杀了仆固玢的家眷,以儆效尤。
薛白却不是急脾气,只说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了再谈,之后话题便转到了与回纥的战事。
“依高参等人所见,李亨必是与回纥约定了一齐来攻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