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间,他青云直上,当了宰相,认为自己到了薛白永远达不到的高度,可薛白却踩着他成了皇孙,所图是什么?
青云之上,还有青云。
同样是上进,薛白的志向是天外有天。
“好……恨。”
杨国忠闭上眼,最后的这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奇异的画面——有云在青天,有水在瓶,相隔天地。可水竟是变成了雾,缓缓腾起。
原来水就是云,云就是水。
“嘭。”
他脑中的瓶破了……
***
李光弼才出立政门,便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
走到万春殿前,便看到他麾下的将士们正在与禁军对峙。
那些禁军人数不少,执着刀、张着弓,气势并不弱。
“谁敢在宫中闹事?!”
“我看你们是在寻由头挑衅,当我们边军是吃素的吗?!”
“全都待着,等查清了何事才可出宫!”
“我们是支援长安的功臣!”
此时,军中的将领们都已经多喝了几杯,酒气上来,那股桀骜不驯的劲便也撒出来。
而禁军看起来显然是早有准备,调度统一,增援迅速,且一言不合就拔刀在手,显然事有不对。
“节帅。”
见李光弼回来了,他麾下的部将张伯仪当即嚷道:“我看庆王这场宴不是庆功宴,是鸿门宴!”
李光弼大步穿过人群,走到禁军为首的一名将领前,问道:“陈玄礼呢?”
“末将张小敬,奉命执守宫门,如今宫门……”
“够了!”
随着这一声大喝,王难得已然赶来,向张小敬道:“殿下、北平王有令,军务紧急,今日御宴歇息,请援军先行休整,待击败了叛军主力再行庆功。”
他之所以说是李琮、薛白的命令,已是在为圣人到蜀郡之事而有些心虚了。
“还不让开?!”
“喏!”
张小敬略微地犹豫了一下,行礼退下。
“慢着。”张伯仪喝道,“禁军是否在埋伏我等?!此事若不说清楚,今日我等就不走了!”
他们不愧是骄兵悍将,手里没持武器,身上没披盔甲,在宫城之中面对禁军,气焰反而还要嚣张三分。
“出宫!”
李光弼却是当即喝止住这些将领,向王难得点了点头,径直带人出宫。
至于杨国忠挟持杨贵妃之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大不了就是死一个杨贵妃而已,无关大局。
“节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