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利落地一踢马腹,驱马上前。
“节帅?”
还在等王忠嗣命令的旗令兵一愣。
薛白策马赶上前,提醒道:“我们还有炸药包。”
“太慢了,士气不可缓。”王忠嗣喉咙里有痰或血,声音不畅,干脆喊道:“随我杀敌!”
现在是天兵军士气最高之时,但等炸药带来的震慑力过去,将不再有任何提振士气的手段了。他必须趁热打铁,尽快打出战果。
战机转瞬即逝,绝不容犹豫。
这是名将对战场的敏锐感受。
薛白迟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跟着策马而上。
“随节帅杀敌!”
旗手连忙举着旗跟上。于是,天兵军士卒激动之下,忘了自身战力的差距,跟着旗帜,迎上了向他们杀来的曳落河军。
那杆旗上的“河东节度使”字样如今其实已经名不副实了,但王忠嗣还是当年兼任河东时那个人,他病弱了很多,却更加无畏了。
犹记得,开元二十一年,王忠嗣被调到河西,领着数百人去偷袭吐蕃军,结果恰好遇到吐蕃赞普在郁标川练兵。当时所有人都劝王忠嗣暂退,可王忠嗣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提刀便冲向了数万人的吐蕃大军……
那正好是二十年前了。
王忠嗣无比怀念自己二十年前的风采。
“杀啊!”
他大声地呐喊出来,看向对面的敌军,想到那是安禄山麾下最精锐的军队,心中反而热血沸腾。他就喜欢面对最强大的敌人。
双方针锋相对,尘烟飞扬。
***
与此同时,石岭关以南的官道上也是尘烟飞扬。
驿使跨着骏马狂奔不已,高声大喊着。
“五百里加急!”
这是第二道召回王忠嗣的文书,而在数十里之外,还有第三道、第四道……
第409章心急
太原。
衙署的公廨中响起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些恶臭气味。
杨光翙努力夹紧了两腚,因为太过用力,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桌案上,暗黄色的茶汤已经一不小心挤出来了些,舀汤的仆役连忙兜住沫饽,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茶香与恶臭混合着,钻入每个人的鼻孔。
“就让府尹去吧。”有官员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目光似有似无地瞥向了站在杨光翙身后的刁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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