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李齐物,今日之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闷声不响地布置了大事吗?
可一旦出事,岂可能真不被人注意到?
想到这里,李倓悚然而惊,当即转头向李亨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见李亨已经带着百官就位了,被那么多官员围着,想找这位太子说句话是不可能了。
他目光一转,偶然间却看到不远处,有个身影正与一个小宦官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李倓一眼便认出那是长兄李俶。
李俶与人说过话,有个抬头看向花萼楼高处的动作,之后,悄然拐入走廊那边的阴影里,不知做什么去了。
“兄长?”
“怎么了?”
“没事。”李倓回过头来,看着杜五郎的眼睛,许久,问道:“我能信你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
“帮我瞒着。”
李倓行事果决,当即有了决定,拍了拍杜五郎的肩,举步便跑。
***
“来了。”
袁思艺正在高处看着李齐物忙碌的身影,辅趚琳忽然小声道了一句,指向了在宫中行走的一道身影。
那是广平王李俶。
李俶脚步匆匆,走路时偶尔回头看上几眼,以确定周围是否有动静。
如此神秘,看起来确实像是居心叵测。
但袁思艺心里没有立即下定论,而是回想方才与薛白的对话。
他认为薛白或在诈他,但薛白却是从容自若地道:“袁大监再怀疑我无用,此事必然是牵扯不到我头上。”
当时,袁思艺试探道:“薛郎任烟花使,倘若今夜出了半点差池,你还想不担罪责?”
“对。”
薛白笃定地应了这么一个字。
这让袁思艺心里开始打起鼓来,之后,忽然想到了圣人的反应。
圣人今夜不会登上花萼楼,也许还是会把那尊汉白玉的雕像摆上去。换言之,在他禀报圣人之前,圣人就察觉到了烟花典礼有危险。
谁说的?
薛白。
“咻——砰——”
第一颗烟火已经在兴庆宫通阳门上方绽放开来,噼里啪啦地绽出美丽的图案。
宫城内外,也不知有多少人同时惊叹了出来。
“圣人大寿,天长地久!”
有人在奋力欢呼,想与烟花较量一下声量的高低。
这欢腾的声响掩盖了一切,让人无暇顾及旁的。
“咻——砰——”